在床上,被子搭在胸口,脸上红润的热度已经褪了,皮肤重新变成原来的白皙,只有眼尾是哭过之后的红。
也不知道是不是盛明谦为了报复昨晚他在他胸口留了草莓印的事,刚刚也在他胸口上咬了好几下,下口真狠,锁骨那现在还是火辣辣的疼,牙印四周都已经肿了,看上去可怜巴巴的。
“明谦,”叶涞打了个哈欠,睫毛慢慢眨了眨,皱着眉一脸歉意,“这周末的晚饭我可能不能陪你吃了,公司最近非让我上个综艺节目,是跟杨星洲一起,你也知道啊,我跟杨星洲一直都不对付嘛,我不想上那个节目,可是我还不是那么大的腕儿,我拒绝不了公司的安排,我真怕那天会忍不住跟他动手,真的好烦啊……”
叶涞说完又打了个哈欠,眼角溢出两滴困出来的眼泪,他动了动脖子,在枕头上蹭了蹭眼睛,本来就发红的眼尾现在更红了。
身侧的床垫往下陷了陷,叶涞身体也跟着上下颠了颠,感受到盛明谦的靠近,他往旁边滚了两圈,贴上盛明谦的胸膛,下巴在他胸口上摩挲几下:“明谦,我太困了,你抱着我睡会儿吧。”
叶涞迷迷糊糊的模样像个两只耳朵往下垂着的乖巧兔子,就连呼吸都是软乎乎的,盛明谦盯着他的脸怔愣了一会儿,胳膊圈着叶涞,在他后背上拍了两下。
叶涞勾了勾唇角,抬起胳膊搂上盛明谦的腰,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终于安稳了。
一直听到身侧人均匀的呼吸,叶涞才慢慢睁开眼。
床尾开了一盏小夜灯,昏暗的光线能照到床上来,叶涞看着盛明谦的脸蒙了一层昏暗颜色,但依旧挡不住那份印在心里的深刻。
这个男人,他就只能再看半年了。
这个男人,他爱了这么多年,到底多久了?叶涞在心里数了数,从十九岁开始,已经十年了。
叶涞一觉睡醒,房间里一片漆黑,床尾的夜灯已经关了。
床上只有他自己,往身侧一摸,床单早就冷透了,盛明谦不在。
开了灯,叶涞坐在床头缓了半天,擦了擦额头上因为噩梦冒出来的冷汗,先给经纪人张一浩打了个电话:“浩哥,周末的节目,我不用去录了吧?”
“我去,叶涞你是怎么知道的?”张一浩回头看看老板办公室,“我前脚才从周总办公室里出来,他上一秒才通知我那个节目你不用去上了,你的消息怎么这么灵通?”
叶涞挪到床沿边,愣愣地盯着地毯上的花纹,他身上没穿衣服,两条长又直的腿光着,无意识地晃了晃,脚尖时不时擦着地毯,地毯毛茸茸的,脚尖痒痒的。
睡觉前他对盛明谦又是抱怨又是撒娇,不是无用功,泳池边他跟盛明谦要角色,盛明谦已经拒绝了他一次,所以比要角色小的多的要求,他知道盛明谦一定会帮他去说。
这是不是说明,盛明谦也不是那么不在乎他的?
想到这个可能性,叶涞眼睛都弯了,站起来走到窗边,打开窗吹了会儿风,满身舒畅,轻轻笑了两声才对着电话那头说:“浩哥,我是刚刚做梦梦到的。”
“呵,谁给你托的梦,这么准。”
叶涞笑得更大声了,嗓音清脆:“浩哥那就这么说,不用再受杨星洲的气了,晚上我能睡个好觉了。”
“最近还睡不好吗?”张一浩问。
叶涞伸出手碰了碰风:“疼,身体疼,老毛病了,睡不着。”
“年纪轻轻就说老毛病,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了再说吧,年轻就要好好睡觉……”
“听到了浩哥……”
跟张一浩说完,叶涞挂了电话,换了一身休闲运动服,明知道盛明谦不在家,他还是不死心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找了一遍,确定真的没人之后才进了厨房,从冰箱里倒一杯牛奶,泡了点麦片算是晚餐了。
下午睡了太久,晚上估计是睡不着了,夜晚还长,他给盛明谦打了个电话。
第一通没人接,隔了五分钟,叶涞又打了一遍,这回盛明谦接了。
“什么事?”盛明谦声音沉沉的,语气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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