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个号码是北门外烟酒店的公用电话, 晏宇有时会在那儿给她打传呼, 怪不得有点眼熟。面的绕过半个人大,三块钱起步价到了北门, 钟莹跳下车就看见许卫东穿着一件蓝色西装站在烟酒店门口抽烟。
左眼好大一个青眼圈,嘴角结着血痂, 形容狼狈然精神状态极佳,一见她就笑,“哟,几个月不见又白又胖, 最近日子过得挺舒坦啊。”
钟莹:......纵然焦躁不安, 惴惴惶恐, 听到“胖”字还是一阵扎心。
他从西装胸袋上抽出一张红贴递来:“你跟小柔也是朋友,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她在北城不认识什么人,你到时候去当个伴娘帮帮她,红包少不了你的。”
钟莹颤着手接过来打开,粉底黑字刺痛眼睛:送呈晏宇钟莹台启,谨定于五月十八日晚六点,于华国大饭店为儿子许卫东,儿媳苏小柔举行婚典,恭请光临。
她半天不吭声,嘴唇发白,脸上没有丁点喜色,连一句场面话都说不出来,拿着喜帖抖啊抖的,像是接到了什么噩耗一般。
许卫东瞧着她的模样,笑容也淡了:“我说你什么意思啊,我跟小柔结婚你不高兴?拉着一副奔丧脸给谁看呢!”
钟莹用力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能问问为什么这么突然吗?你和小柔姐都那么年轻,认识还不到一年,去年八月又分开了,怎么会...”
许卫东嘚瑟地挑了挑眉:“你懂不懂什么叫一见钟情?这跟认识长短没有关系,我们俩第一眼就互相认定,这辈子没别人了。谈一年也是结,谈十年也是结,为什么不早点结?年轻怎么了,大丈夫先成家后立业嘛。”
他的歪理总是那么多,钟莹五脏六腑一阵阵揪疼,“小柔姐是不是...是不是怀孕了?”
许卫东表情僵了僵,尴尬呵呵两声:“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不然以苏家的家世家教,不会同意她那么早结婚。”一切都来不及了!她着实高估了苏小柔的定力。
旧事重演,钟莹眼角湿润,“许卫东,你还是人吗?为什么要对一个二十二岁的女孩做这样的事,传出去让苏家怎么做人?”
“我负责了!我巴不得负责呢!”许卫东理直气壮,甚至还有点埋怨苏小柔的意思,“小柔如果一早告诉我,二月份你就该喝上我俩的喜酒了。她傻乎乎的,怀孕了也不知道,知道了也不敢说,要不是被她妈发现,她估计会瞒我瞒到生。这傻丫头,还以为我会不高兴,我怎么可能不高兴,我高兴得要飞起来了,二十三岁当爹,谁比我能耐!哈哈!”
论不要脸是没人比你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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