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是这样的钟静,三年没看出来,隐藏太深了。
她踩着关玲的板凳,将她逼在课桌死角,质问她:“博爱楼是你家花钱建的?学校是你家花钱捐的?你爸当的什么官,主席还是总理?”
关玲推她:“你干嘛,发神经啊?”
钟静伸手将她桌上的书推了满地,指着她鼻子道:“我干嘛?我想问问你干嘛?今天你不给我说清楚,别想离开教室!”
“你让我说什么?”
钟静冷哼:“敢不敢把你跟我妹妹说的话,在这儿再说一遍?”
“谁知道你妹妹是谁,有病!”
“我妹妹是钟莹,别告诉我你不认识她。”
坐在后排抱着双臂垂着眼的晏宇抬起头来,从若干同学的脑袋间隙里,看见斜前方关玲阵青阵白的脸。
“不认识不认识,你快给我让开,再不让开我喊老师了。”
“你有种就喊,”钟静歪了歪下巴,撸起袖子,像个女流氓一样把胳膊肘撑在膝盖上,“喊校长都行,让校长也知道知道,咱们学校来了个特权阶级,把博爱楼改姓了关,说不让谁进就不让谁进,敢进就别怪你不客气,来来来,你给我说说你要怎么不客气?还威胁我妹妹以后见了你绕道走,你算哪块儿地里薅出来的小葱,大言不惭!”
没给关玲说话的机会,钟静冷笑着继续:“那天我听你跟人说,你是瓜尔佳氏,什么镶黄旗大格格,可笑死我了,这就是你耀武扬威欺压学妹的底气?大清亡七八十年了,还在这儿做公主梦呢?要不然我跟老师说说,周一早会的时候让你上旗台抖个威风,咱们全校贫下中农给大格格请个安,好不好啊?”
教室里只有钟静说话的声音,字句清晰,口舌伶俐,同学们大气不敢出,或直勾勾,或以书挡脸,都在瞄着那方的动静。听到请安,有人噗嗤笑出了声。
关玲脸憋得通红,放声尖叫:“你胡说八道,无中生有,污蔑!造谣!我根本没让钟莹见了我绕道走,我是让她...”
她突然像被谁掐了脖子一样噎住了,钟静挑眉:“说啊,你让她干什么?”
关玲轰地站起身来,拼命推钟静:“我就不告诉你,给我滚,你故意找茬,你们姐妹俩都不是好东西,晏宇!晏宇!她欺负我!”
钟静被她推得趔趄了一步,扶着后方桌子站稳,犀利地斜了晏宇一眼,“我找茬是因为你欺负我妹妹在先,你必须去跟她道歉,喊晏宇干嘛?这事儿是他让你干的?那我就要回家找晏伯伯问问,我妹妹什么时候得罪他儿子了,让你们在学校这样无耻的对待她!”
一场口舌之争以老师到来,关玲哭着跑出教室,钟静大获全胜结束。在办公室里,钟静原原本本把事情叙述了一遍,重点强调了关玲的霸道,妹妹的无辜与委屈,身为姐姐的愤怒。因为另一个当事人跑掉了,老师也没法判断孰对孰错,只好让钟静先回去。
教室外,晏宇等到钟静,告诉她自己并没有授意关玲做过什么,不知道她会对钟莹说出那样的话。并说钟莹寒假学习很努力,如果因为这件事造成月考失利,他替关玲说声对不起。
钟静满眼厌烦:“你替她说对不起?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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