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千稚水猛然从床上坐起。
虽然昨晚睡得不错,但宿醉的后遗症还是显现了出来,头疼欲裂,像有只手硬生生掰开脑仁似的。
心脏也由于惊醒而砰砰狂跳。
千稚水一脸呆滞的看着前方,心如死灰。
完了,他昨晚好像一不小心表白了?
后来呢?后来又发生什么了?!
喝醉后的千稚水想不起太多事,记忆只停留在楼初来酒吧找他,他攥住楼初领口一股脑的把想说的话全说了的画面,楼初什么反应,怎么回到家的,怎么躺上床的,他一概想不起来。
千稚水用力揪了好几下被子。
他了解楼初,他知道楼初不会和任何人纠缠不清,也从来不会给任何人留希望,但凡有人对他表白,必定直接拒绝并且删好友,非正事私底下不再联系。
早在入学前,他就在论坛上看到过一通闹剧,一位告白失败的同性求和求到论坛上了,直言没法成为情侣,可以继续做朋友,但楼初仍然没有给对方一丝机会。
楼初的感情观和他本人一样笔直,有些感情变质了就是变质了,没有从“喜欢”又重新回归到“朋友”这一说法。
所以千稚水不敢告白,生怕一不小心溢出来的喜欢会让他成为拉黑删好友无正事不联系的其中一人,也正是因此,昨晚千稚水看到楼初并没有“明确拒绝”魏淼时,会难过到进酒吧借酒浇愁。
可是酒精却让他时时刻刻保持理智,小心翼翼维持的关系变得岌岌可危。
就特么不该进!!!
酒醒后的千稚水很想把昨晚的自己狠狠揍一通。
但万一学长没有听到呢?毕竟酒吧很吵,对吧?
怀揣着一丝侥幸心理,千稚水点开微信。
没有一条消息,和楼初的记录停留在昨晚那句【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千稚水发了个表情包,没有感叹号,没被拉黑!
他又发了一句【昨晚麻烦你了】,长舒了一口气。
可这口气到底没松成,直到他重新洗了个澡,吃完早餐,去图书馆学习了一上午,吃过午饭,去画室继续插画设计作业,楼初依旧没有任何回复。
平时的楼初绝不会长时间失去联系。
短暂的休息时间,千稚水去开水间打了热水,然后抖着手打了语音通话,对方正忙。
又打了电话,对方无法接通。
问了在办公室值班的部员,得到楼初并没有进去过的回答。
那位部员还发出疑惑:“不过也真是奇怪了,周末没什么事的话,会长都会过来的,今天是真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挂断电话,千稚水愣在原地。
水是热的,心是凉的,凉到兰伯特冰川。
楼初必然不可能是出了事,现在消息传播多快啊,要真出事了学校头一个知道,然后就是学生会,不会到现在还无声无息——其他人也大都是这样想,所以那位部员疑惑归疑惑,但也没深思,周末么,会长又没排到值班,爱来不来呗。
那么,对于千稚水来说,失联的可能性就只剩唯一一个。
——他被楼初拒绝了,干脆果断的直接从他世界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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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室里,与千稚水同组的几个女生正在画作业,画室里没有空调,风扇压根吹不散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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