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子拨火堆,大师爹也没说过什么。
每次想玩了,她就对大师说:“我来帮你拿棍子。”
面对孩子的“贴心”,悟心把棍子交给她,然后千就举着棍子打路边的草,等到拿不动了,便一头在地上拖,拖得棍子上都是灰,再被悟心拿起来擦擦继续用。
在千用法杖戳进灶膛里当烧火棍用之前,悟心提着一个布袋子回来了。
他挽着袖子,清洗灶台大锅,淘米做饭,动作有条不紊。
因为在室内,他摘下头上的斗笠,圆圆亮亮的脑袋就很吸引眼球。
千坐在灶台前,被灶膛的火光烘得暖洋洋的,她拖着黑棍子还有自己坐着的小板凳,挤到悟心旁边。
悟心正在水盆里择菜,千拉拉他的袍子:“我要帮忙。”
悟心便把水盆端到地上,两人头对着头一起择菜。
千坐在自己的小凳子上,有模有样,把菜叶子一片片掰下来。那咔嚓咔嚓的脆响好像让她心情好一些了。
她看到菜叶上的泥巴,还会按在水里洗一洗。
在畸人妈妈那里,陈彩玲姐姐还有畸人妈妈给她做菜吃的时候,她都帮忙择过菜,但她学会择菜是在影帝童爸爸家。
有段时间童影帝不知道从哪看来的儿童菜单,想要亲手为她做饭菜,他在厨房忙,也要带着孩子一起去帮忙,说那是亲子时间。
后来童爸爸发现自己厨艺实在不好,也没放弃这种“亲子时间”,做饭的阿姨和助理在厨房里忙碌,他就带着千一起做一些简单的备菜洗菜工作。
那时候两人对着掰菜叶子,因为太磨蹭,往往阿姨锅都烧热了父女两个还在一片片摘叶子,阿姨急得恨不得抢过去自己三两下搞定。
洗完菜,举起湿淋淋的手,童爸爸就会抽一张厨房纸,把她的手包在里面擦干,顺便夸上两句千真厉害,每一片菜都摘干净了。
千又举起湿漉漉的手晃了晃。
沾水的手在冬日的空气里迅速变得更凉。
一只白皙但粗糙的手握住她的小手,张开的五根手指合起来,把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袖子上擦干。
“是不是有点冷了。”悟心把她抱起来,放回灶膛前,“在这里烤烤手。”
他们晚上吃的菜饭,千的饭旁边还有个咸鸭蛋,咸鸭蛋黄沙沙流油,她瞧瞧自己碗上黄澄澄的咸鸭蛋,再看看爹碗里寡淡的菜色,把掰开的一半咸鸭蛋往他碗里放。
“我不用,你吃就好了。”悟心笑起来,眼角有一些细细的纹路,看上去更加和蔼了。
千扒着饭,疑惑地看着悟心的眼睛,她觉得,爹好像变了一点。
他之前看着很年轻,二十出头的模样,但现在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几岁一样。
“爸爸,你变老了,你有皱纹了。”千指着悟心明显起来的眼角细纹,还伸手去摸了摸。
“是老了一些。”悟心点头承认。
他修的生死轮回,会像普通人一样从年轻到年老,不过等他“老”了之后,“死”即为“重生”,再从幼童长大。
这样的轮回他经历了许多次。
不过在正常的衰老过程中,偶尔也会像现在这样,短时间内飞快变老。
“这是代价,越是使用强大的力量,生命的流逝就会越快。”
看孩子还瞪着一双眼睛看他,悟心笑着用另一种说法解释:“因为和人打架了,所以变老了。”
千顿时忧虑地看着他叹气,劝他:“不要再跟人打架了。”
“好,不打架了。”
孩子似乎还怕他因为变老了一点而伤心,张开手抱过来,在他背后拍了又拍。
“不是很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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