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书培痛苦的呻吟声中,才反应过来去检查越书培的身体情况。
“宝宝,酥酥不怕,老公在,老公在。”程纪韬手脚慌乱地掀开裙底——孕期为了方便,越书培一直穿着宽松方便的裙子——和手腕一样,铸铁打造的锁链也牢牢拴住了越书培的脚腕,而经过了此前的半日时间里的数次挣扎反抗,手腕脚腕处已经鲜血淋漓,隐约可见其中纤细白骨。最可怕的是,已经有血液和体液沿着下肢流淌,显然早产已经无可避免。
“他们怎么可以——”连见惯了危险的保镖都不由发出痛苦的低呼,谴责起简雄易残忍的手段,“这还是孕妇……得多疼啊。”
是啊,得多痛啊!
他的酥酥,虽然在外人眼里很高冷,但实际上在他身边总是喜欢黏着他,怀孕了以后更是化身撒娇精,不小心蹭破皮了都要过来求安慰,眼下却被折磨得哭都哭不出来一声。手脚被束缚,快要分娩的阵痛也在折磨着他,下意识地蹬腿伸手碰到了已经模糊的血肉,却只有力气发出开头尖锐的一声哭泣,之后全变成无声的流泪。
程纪韬不相信感同身受这个词,却在这一刻真真切切地与越书培共情,痛得心都快碎了。
为了方便拆除锁链,四个人分别按住越书培的四肢,担心在拆除的过程中误伤到他脆弱的身体。
程纪韬已经紧张到快说不出话,联系产科医生的事情只能交给李书菲来做。
“……地址……对……我们会派人在山庄门口接你们……请尽快。”虽然早有预料,但为了方便救援,医生们都留在靠近市区的车上等待了,方便如果在此处没有找到越书培的话可以快速赶往下一地点。
在医生赶到的同时,锁链也终于解开。程纪韬穿过人群挤到越书培身边,牢牢握住越书培的手,好像只要他松开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一样。最后还是被医生护士们嫌碍事拉走了才松开。
“你是医生吗?你再拉,他手也别想要了!”李书菲叫了几个保镖把程纪韬往后推,好把最佳位置留给救死扶伤的医生来发挥,而她自己正悄咪咪地小步向右后方移动,同时踮起脚尖,只为了能仔细欣赏越书培出众的外貌。
热心市民李千金咂咂嘴,有些理解程纪韬的不舍得了。为了减少流言蜚语,住在威尼斯的越书培留了长发,眼下堪堪垂肩,为本就精致的面庞更增添了三分女气,越发雌雄莫辨。李书菲想,换作她,她也会不放手,只不过她还是做不出像程纪韬那么操蛋的事,早知道程纪韬给他那傻大哥找的老婆是此等的尤物的话,她是绝对不会配合他的。
一想到自己也是大美人受苦生活的帮凶,李书菲心里那叫一个愧疚,下意识向前进了两小步,好巧不巧,越书培正在此时睁开双眼,与她对视上了。
李书菲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打招呼,越书培的眼睛已经缓慢地向左转,定定看着更后面不动,那眼底仿佛有着深深的恨意。她顺着越书培的目光向后转,果不其然看见颓唐坐地的程纪韬眼冒金光,向着越书培爬了过来。
“程——纪——韬。”越书培一字一顿,声音虚弱地说出这三个字,程纪韬还没意识到哪里不对劲,或者说失而复得的情绪占领了高地,使他忽略掉了自己身份已经暴露这一点,仍兴奋地凑到越书培面前,紧张地连简单的十指交握都不知道该怎么做。
越书培叫完他的名字后,半晌没有再开口。他的脸上因为失血太多,几乎没有了血色,半日没进食进水,苍白的嘴唇裂开许多个口子,往外渗血,程纪韬心疼地要给他喂水,又被他推走。越书培抬眼看了李书菲一眼:“我认识你。”
“认识我?”李书菲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
越书培视线转到桌上铺满了的报纸,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自嘲地笑了笑:“你穿婚纱很漂亮,和程纪韬很般配。”
他对程纪韬说:“谢谢你带着新婚妻子来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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