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分水岭,一边是get到笑点的人,另一边是get不到笑点的人,get不到笑点的人还活蹦乱跳觉得自己赢了,可以说是非常滑稽的场面了。怎么说呢?只能说人和人虽然物理层面活在同一个世界,但实际上认知层面在许许多多不同的世界。”
“这有什么拉踩的,数学系的人,尤其是本科生,不都这样。我以前问老贺统计题,不小心说成了数学题,他都要骂我一句统计算什么数学。”周凯苦之久矣,“后来我问他概率论题目的时候特地说了一句,我知道这不是数学,结果他又告诉我现代概率论是纯数,还不忘嘲讽两句概率学家连拿两届土地奖,国内学术圈风气又是功利导向,谁还在意什么古典数学家眼里做概率是鄙视链底端。”
“等等,我以为纯数学的鄙视链底端是PDE来着,毕竟水paper太容易。真是笑死了,有一次我问数学系同学一道dynamic ? system相关的优化问题,他也告诉我这玩意儿不是数学他没兴趣做。”杨岚无所谓地耸耸肩,“别说什么小学奥数、数学建模了,我做纯数的同学普遍认为一切竞赛都很low很功利,大学生哪怕是把imo太当回事儿也是会被吐槽只沉迷玩初等数学tricks毫无远大追求的。对了,我另一个有志于做纯数的高中学长在V大数学系绩点全系top3,但他们学校数学建模美赛拿个H奖就能保研加分,导致他这种不屑于参加的人保研劣势,他也很有骨气地坚决不参加什么建模,因为他觉得那个比赛除了数学之外一切技能都能用上,折腾那玩意儿对他的纯数taste而言是一种巨大折磨,现在人已经拿到巴黎六大的纯数offer准备出国了。”
“老贺倒是对竞赛一直很感兴趣,但因为在国内,所以只参加了Q赛,后来手痒又找了Putnam的题来做着玩,还逼着我做。”周凯叫苦不迭。
“你做了零分?”
“……不至于。”
“那你很棒哦。”
“少跟我阴阳怪气。”
“不过吧,哪怕我知道现实就是这样,我也认为rudin公开说这种大实话是个憨批行为,”杨岚笑着说,“普罗大众想知道这些吗?nobody ? cares!人家都喊着数学英语滚出高考呢,谁关心你们搞纯数的人咋想。他们需要的不是真理,是信仰。这更类似于信佛,我们都知道信佛可以化解痛苦,因为你可以把你所有的苦难都当做在修福报,你信因果循环福德报应,你才有动力活下去。他们不需要真的佛,真的菩萨,需要的就是一个精神支柱。结果你非得说世界上不存在佛祖不存在菩萨,就算这话从马克思主义无神论的角度是对的,那不也是憨批吗?还不如像夏娴一样,专注于搞烙饼定律呢!”
“他们爱咋咋,你还做不做!”周凯实在没兴趣继续听她扯这些,抬手把避孕套扔到她跟前。
“嗯——我突然觉得累了,要不还是先休息一下,明天早上做吧。”杨岚絮絮叨叨说完就要睡过去,半睡半醒间还嘀咕了句,“明天最好是在我睡着的时候把我温柔地做醒哦……”
“……”周凯彻底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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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岚抱着睡一整天的决心,可惜下午六点多就自动醒了,背后一层薄汗浸透了床单,黏黏腻腻得十分不舒服。
“周凯……”杨岚疲倦地摸了摸身边的位置,发现没人,只得穿了睡衣,自己端着水杯下楼接水。
厨房的灯亮着,杨岚刚走到楼梯拐角便看到周凯一个人在厨房鼓捣着什么。周大少爷亲自下厨,场面过于违和,以至于她当即把持不住尖叫了一声。
周凯正专心致志研究高压锅怎么用,猝不及防被身后的高频女声吓了一跳,手里的汤勺“叮叮当当”摔在了厨房的瓷砖上。
“你干嘛?”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问。
“你没看到吗?我在给你做饭啊。”周凯没好气地说着,弯腰把勺子捡起来,随手丢进洗碗机,“牛肉粥我已经煮好了,在桌上,你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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