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岚一愣,突然想给夏娴鼓掌。
“其实我不喜欢我的粉丝。我输出的内容受众群体指向太精准,直接导致粉丝慕强含量太高了。”夏娴终究忍不住跟闺蜜诉说困惑,“时间久了我会产生一定的心理层面的过敏反应。你知道我一直很反感社会达尔文主义,坚持弱者也应该得到最基本的尊重。你还记不记得我第一个微博被炸号还是因为抨击国内自上而下倡导的社达价值观,但很可惜,恰恰是丛林法则最容易被大众接受。很多时候我都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明明自己是弱者,却总要站在强者的立场思考问题?”
杨岚透过夏娴云淡风轻的语气,轻而易举地捕捉到了她身上埋藏着的异常尖锐的矛盾感,就像定时炸弹一样,总有一天会爆发。
“但我又想,这重要吗?似乎也不重要,”夏娴困惑地摇摇头,“对于我而言不重要,对于别人来说肯定更不重要。大环境浮躁得很,书商和渠道商所需要的也无非是足够多的韭菜,趁热割一波捞钱罢了。”
“……”杨岚无法回答她,因为这些问题杨岚自己是不可能遇到的。就像小时候每次夏娴告诉她“这样taste会坏掉”,杨岚都会翻个白眼说“我又不自己写,我就想看点儿愉快的东西怎么了”。
她和夏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很难像小时候一样充满单纯而天真的“英雄所见略同”的时刻了。
火车的环境嘈杂,入夜的时候杨岚的下铺又来了陌生男人,此起彼伏的打呼声异常响亮,让本就思绪万千辗转反侧的杨岚更加难以入眠。
杨岚感觉失恋后的夏娴正迅速地变得陌生,而杨岚其实也不能为她做些什么。她们小时候总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可最终也只能被各种意义上的无能为力裹挟着前进。
就在杨岚终于因为疲倦陷入睡眠的时候,她隐约嗅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熟悉香水味。半睡半醒间她还以为自己尚在梦中,可不一会儿就有一双温热的大手捂住了她的嘴。
她脑子还未清醒,本能地挣扎了一下,一扭头便看到了周凯促狭而英俊的笑容。
杨岚头皮一阵发麻,心情堪比在火车上遇见了伏地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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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恰好在这个时候通过辙叉,轨道摩擦发出规律的噪音,伴随着下铺逐渐高昂的打呼声,像是喜剧电影的BGM,而周凯藏蓝色大衣左臂上的四道白杠和里面搭配的Cucinelli羊绒衫又给这样的场景平添违和感——杨岚不由自主开始脑补沙雕总裁文的桥段“他忽然微微一笑,邪魅狂狷地说,宝贝,整个火车车厢都被我承包了”……
周凯松开手,转而托着她的后脑勺,轻轻在她半张的柔唇上啄了一下,又在她眼前晃了晃手。
杨岚在黑黢黢的逼仄空间里瞪着他,许久才借尸还魂一般吐出四个字:“你没病吧?”
周凯压着嗓音低笑,贴着她微微发抖的唇小声问:“宝宝见到我不开心么?”
杨岚担心自己下一秒就要尖叫出来惊醒整个车厢的无辜群众,于是果断掏出手机用微信跟周凯交流。
杨岚:你有事吗大哥?
杨岚:我几个月前劝你不要抓马离家出走,还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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