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上下只一张嘴巴能得自由。她正看着林钦的方向,恶意笑道:“怎么样,哥哥们是不是伺候得你很舒服?”
“啪——”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陆才莹在说什么,裴邢之的一巴掌已经重重扇在了她脸上。
所有人齐齐转头看他,这一刻,整个世界仿佛都静止了。
眼里尽是温柔
眼里尽是温柔
你打我?你居然敢打我?!
陆才莹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转移到了裴邢之这边,神色刹那间变得癫狂。
“你这个……唔——”她张口就要咒骂,却被身边的保镖一把堵住了嘴。
裴邢之看着她,目光倏然间变得暗沉无比。
“闭嘴。”他走近到陆才莹身边,声音明明轻得很,却让陆才莹感觉到了刺骨的寒意。
“再让我听到类似的话,”裴邢之顿了顿,忽而轻笑起来,用只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我就杀了你。”
陆才莹猛地睁大了眼,她的身体竟条件反射地哆嗦起来。
身体远比我们的头脑更能率先感受到危险的来临,此刻,陆才莹能明显感觉到,裴邢之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会杀了她!
不远处的树边,裴树双手搁在膝上,指甲死死掐进了肉里。他知道是母亲做错了事,他知道自己没有立场,更没有资格,可看见母亲被这样对待,他还是止不住地会感到……难过。
他一直垂着头,便没有注意到,一只马蜂悄然停在了他的手背上。
这种马蜂很毒的,被蛰一口可不得了。林钦赶紧帮他赶走。
裴邢之抬起头来,恰好看见了这一幕。
他看见林钦轻轻拍着裴树的手背,是无言的安慰。 ? ? ?
他看见林钦低下头来与裴树说着什么,神色是那么温柔。
他看见林钦推着裴树的轮椅转身离去,连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 ??
裴邢之垂眸盯着自己的脚尖,眼里的沉痛越来越深。
“回去吧回去吧。”裴太太突然开口。
裴邢之低低“唔”了一声:“你们先走。”说罢,他径自转身。
裴太太想说什么,她冲着儿子的背影张了张口,却到底什么也没说出来。
她叹了口气,走过去让林钦和裴树跟她一辆车走。
马蜂还是在裴树手背上留下了痕迹,林钦正在小河边,拿水沾湿了帕子帮他擦拭。
听闻回去的只有他们三个人,她下意识抬头:
“裴邢之呢?”
然后,她就看见前方的树林里,裴邢之渐行渐远的背影。
他独自一人缓缓前行,在周边森然古木的映衬下,竟给人一种很是落寞的错觉。
“大概还有些别的事要处理吧。”裴太太心不在焉地说。
知子莫若母,裴邢之确实还有未完成的事。
废弃厂房外。
“裴先生,我们在小木屋里发现了四具男尸,都是窒息而亡,没有外伤。”保镖恭敬道。
裴邢之颊侧的咬肌猛地绷紧了,他死死盯着那早被烧得七零八落的小木屋,眼里的痛苦几乎要化成实质。
保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这又触到了老板哪根敏感的神经,一时间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半响,裴邢之终于沉声开口:“烧了。”
他的声音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别留一丝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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