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聆染那个混账东西给我叫过来!”
李佳颖牵着二宝的手,不愿意听支使,听见沈聆染名字脸色更不好看,不情愿问:“我去哪里叫他?”
沈宛鸿想都没想,“沿路往客房那走,没有的话就去问问乌昌来的梁先生。”
陆明阳冰冷的神色突然变得有些微妙,不比刚才那般冷硬无情,心不在焉间又被沈宛鸿推着坐回去。
整个画坛说小不小,说大不大,雨毛皴再现那时消息传回了北京,后来那些流言大家多多少少都听见了,一开始只听笑话。但沈宛鸿刚才一时情急叫人听出“话里有话”。
今晚沈聆染的态度和现在的作为,叫人忍不住流言那方面想。
沈聆染急匆匆跑回来,院子里的灯被关了大半,月色朦胧,梁堂语立在阴晦的小路尽头,两边挂着黄叶的海棠稀稀拉拉,横柯掩映,影子投在他脸上。
“师兄。”
他在梁堂语面前喘息站定,终于熬到四下无人,心里装了很多情绪但又什么都说不出口,只是静静看着,就觉无比满足。
他带着梁堂语沿着小路往客房走,说回来以后发生的事儿,说文森特的国外市场,说下半年的营业额,来来回回都是乌昌那边的事儿,只字不提北京。
路很短,没几分钟就到了,客房灯亮着,刘婶已经事先把被褥铺好,暖气也开的充足。
梁堂语给他裹了裹单薄的对襟,“天这么冷,你快回去。”
沈聆染驻足,留恋不舍,但又知道自己不能,也不应该跟过去,“好,那你早点休息。”
说完晚安,还舍不得走,又问他师兄什么时候回去,能不能多住几天,梁堂语听出他殷殷期盼,也知道他一路的回避和心事重重。
他说我也不知道,看情况。今晚上发生了这样的事儿,他继续留在这里不方便,但要说离开,又觉明明是两个人事,只叫沈聆染自己承担心中难过。
他这么想着走到门口,又忍不住回头。
沈聆染依旧站在原地,月光洒在身上,褂子上绣银线暗纹浸出薄光,他似乎知道梁堂语心中想法,极轻极轻笑了,神色收敛又俏皮。
“师兄。”他说:“我在这里望着你,因为知道你会回头,就想再跟你说一遍,晚安。”
他们在沈家,当下流言四起,风声鹤唳,剑拔弩张,所以得小心着再小心着克制自己的感情不能表露,明明两个相思入骨的人,却连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
梁堂语知道他的为难和克制,也知道他内心的不安和小心翼翼,曾经天地不怕桀骜张狂的沈朱砂,为着他学会了规避和委屈求全。他师弟才十九,明明想着今后疼他,护他,爱他,叫他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如今反倒受尽千万般委屈。
梁堂语回过身,三步并两步跨回小路间,一把将人推进背光阴暗处紧紧搂住。
沈聆染意外他师兄主动,抓住他脊背压抑着吐出一口白气一瞬间做下决定。
他们光明正大的相爱,却好似偷情见不着光,不能在人前承认感情。他不甘心,揪住梁堂语衣领,仰头吻过去。
梁堂语知道这样会被看见,到时两个人都将万劫不复。可他抑制不住要回应,把人抱紧一些,再抱紧一些,唇齿纠缠,衣料摩擦窸窣。
第76章 我不后悔,我没有错
沈宛鸿总算暂时把陆明阳安抚着坐下,凉透的茶倒掉换上新的,上好的碧螺春两人都没品出滋味。
不多会儿,二宝张着小手踉跄迈过门槛,径直跑向沈宛鸿抱住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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