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几天俩人忙前忙后一直没闲,不是帮忙备宴就是汇报结算乌昌店下半年营业,好不容易出来玩怎么又得去工坊,还带着陆菲,人家哪会对颜料感兴趣。
“小叔,要不我们去逛花鸟市场吧,那儿暖和,玩意儿还多。”
花鸟市场是以前的植物园改建,在带顶的大棚房里,只要太阳出来,里头比暖气房都热。
沈聆染拧着眉头,“昨儿个不是刚逛了吗,没什么好买的。”
沈启明支吾反驳,“昨儿个不是没走到头,今儿个咱们走到头去看看,说不定能淘到什么好东西。”
沈聆染简言意骇,“不去。”
当着陆菲的面,沈启明也拗,“那我也不去工坊。”
两人在街上僵持,陆菲冻得发抖出来圆场,想了个折中的法子不偏不向,“要不我们去茶楼听评书,还能吃桂花糕,我请你们。”
沈聆染心说玩会儿就该回去开晚宴了,在外头吃什么桂花糕,没等开口,沈启明抢先说:“好啊,桂花糕好,就吃桂花糕,咱们去贤德楼,我请你们。”
这俩人诡异合拍。二对一,沈聆染势单力薄只好跟他们走,路上侧瞥兴致昂扬的沈启明,心说这小子今儿个怎么像打鸡血似的。
贤德楼日日有人做场说书,他们去时正赶上《三国演义》,三人靠窗落座,花生瓜子干果摆上,陆菲只看不吃,沈启明问为什么,她不好意思从小斗篷袖子下伸出手,原来是指甲上涂了亮晶晶的护甲油。
魏浅予拧眉头,他从小到大连长指甲都没留过,不明白这女孩子为了臭美能连东西都不吃。
沈启明抓一把瓜子,剥皮取仁一个不吃不吃,攒在茶碗接碟里攒了一小堆,雀舌一样。
“指甲油好看,剥瓜子伤了多不值,你吃这个。”
沈聆染眼看他把碟子给了陆菲,心里有点酸,台上说书人拍案惊堂,正讲到“吕布怒发冲冠为红颜……”
他啧了下嘴,突然就明白了点味儿。
评书听完,太阳已经坠西,外头天开始起风。出了茶楼大门冷风灌进领子侵入骨髓,沈聆染裹紧外套匆匆往外走,陆菲从暖和地儿猛一头扎入寒冬,冻得牙齿打颤,沈启明又脱了羽绒服给她穿。
陆菲看他里边只有一件毛衣,赶忙推脱说不用,后退着瞥沈聆染,视线对上。
沈聆染也往后退,裹紧外套缩着肩膀说:“天儿真冷,赶紧回去,回去就暖和了。”
陆菲:“……”
沈启明:“……”
街上行人都在往家回,小商小贩收拾了摊子装车要走,太阳沉到鳞次栉比的高楼下,西边火红一片。
沈聆染吐出一口冷气,整个下午心里挂着念着,都到这点了,他师兄总该来了吧。
沈家从门口到厅内,灯火通明,诺达的院子前后都亮成一片。厨房灶下火呼啦呼啦地烧,飘出来的香气儿顺风能走好几里地,馋坏了左邻右舍,有小孩跑来要晖圆糕,段文秀也叫人大大方方给。
临进大门,沈聆染心脏噗通步伐匆匆,先其他两人绕过影壁往正厅去,模样比挨冻的陆菲都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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