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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堂语提醒,“再矫情赶不上飞机了。”

这个分别并不伤感,因为两天后他就能过去找他。

飞机飞在天上,整个乌昌街道建筑缓慢缩小收在眼里,成了一个小小的,深绿的沙盘,诺大的梁园也成了其中一点。

魏浅予手肘搭在支起的小桌上,手臂托腮看着窗外出神。飞机拔高后平稳飞,沈启明见他半天没换姿势,问:“你看什么?”

他心里堵着怨气,没好脸色,连小叔也不叫了。

魏浅予没感觉似的说:“想起我第一次来时候,乌昌五月,满城花开,俯瞰下去,街头巷尾摧枯拉朽都是紫色。那时候我就想,这么美的地方,怪不的能养出梁堂语那么挺拔如玉的人。”

他跟来乌昌是为了逃避不假,但那晚林玄蘋寿宴那么多人,他谁都没想追去独独梁堂语不同。

那时厅内灯火通明,人声如潮,觥筹交错,独他一人身躯如松与凡事喧嚣背道而驰。

沈启明第一次见他小叔为了谁收敛,心里酸溜溜的,不满说:“师兄长师兄短,那梁堂语真有这么好?”

“当然。”魏浅予好不害臊,“不过是我的,你别想。”

沈启明烦躁说:“我才不想,我要姑娘!”

“哦。”魏浅予问:“你想要哪家姑娘?”

沈启明脸红了,凶巴巴说:“不要你管。”

他不知道魏浅予怎么还能跟个没事人一样,眼看回了家,那些流言不知道爷爷听见没有,听见又信了多少,他在这里操心,他小叔却还有心思想男人。

不满嘟囔:“梁堂语真是害人不浅。”

飞机落地临近傍晚,司机照样在机场出口接他们。

回到沈家,已经过了晚饭点,这次没有接风宴也没有阖家相迎,一大家吃完后就各自回院散了。

魏浅予把包送回房间到正厅去见他爸。

厅里灯火通明,堂前一副山水挂屏,两边是他外公当年提的对联。老头子坐在挂屏前喝茶,远远听见脚步声,未卜先知把盖碗捧在手里,预防某个混账东西给自己顺走。

魏浅予三步并两步跨进去想弄杯水喝,见他爸端着碗,嫌他“小人”。

这爷俩一个脾气,沈宛鸿冷哼,个把月不见时时电话时时念,开口却没好话,“我怕你一上头,把我杯子碎了听响。”

这话差点把刚坐下的沈启明吓站起来。

魏浅予知道自己在乌昌的“光荣事迹”传回来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既然老头子不明着表态,他就默认对方什么都不知道,哼哼问:“你有意见?”

沈宛鸿说:“才一百零四万我能有什么意见。”

魏浅予说:“就是,你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沈宛鸿心说给点颜料还真敢开染坊,摸索盖碗上的纹路,悠悠说:“这笔钱是从总帐里走的,我记下了,你是等分家时候从划给你的家产里扣,还是一会儿回房间找几件值钱的东西卖了补上。”

魏浅予说:“我房间里东西还不都是拿家里钱买的,你看什么值钱拿去就是了。”

父子俩你来我往尽是嘴上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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