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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以为梁堂语取向明确,自以为对方心直坦荡因而不懂他的心思……到现在才发现,梁堂语从未说过不懂,是他自己给对方找了冠冕堂皇的借口,是他的一厢情愿,

他遮遮掩掩唱了十年梁祝,梁堂语都知道,他只是不想承认,因为不喜欢,无声息拒绝是最好的方式,给两人都留下脸面不至于连朋友都没得做。

如果不是刚才他要越线,梁堂语估计会装一辈子。

那人不笨,只是心里没有他。

梁堂语看着他,眼里有愧疚有歉意却没有后悔。彭玉沢知道自己已经输了,想配合他留住这份体面,唇角拉扯许久笑了,越笑眼眶越红。

“是啊。”他说:“你跟沈朱砂一起挺好的。”

第55章 我的私心

魏浅予吃了饭就去巷尾看聂瞎子,街门开着,他躺在前院摇椅上头,身边放着快收音机咿呀咿呀听戏,手指跟着打拍子,精神比昨天好了不少。

魏浅予走进去,他招手叫他到身边来,魏浅予在他身边坐下,看地上的小收音机问:“听什么呢?”

聂瞎子说:“戏。”

“……”

魏浅予心道你这说了跟没说一个样。

这时候,戏词里边唱“谁想佳人难得,自他去后,触目总是生憎,对景无非惹恨……”

他小时候总跟他妈逛梨园,这方面比梁堂语会赏,对名曲多少有些印象,听出这是《长生殿》。

风如许当时红遍大江南北的戏便是《长生殿》,知道聂瞎子是在追忆故人了。

魏浅予在这里,不忍心叫他再陷进往事,岔开话题说:“听收音机多没意思,风先生有个徒弟,现在也是乌昌的名角儿,赶明儿你身体好些,我买票请你听。”

“我听过。”深秋天冷,聂瞎子把手头还热的暖水袋递给他抱着,欠身把收音机关了,手抄回袖子里,心情看起来倒并没有因这戏受影响。

“他唱的还不赖,台步走的也很有章法,小时候因为多走两步少走两步经常委屈哭鼻子,我还以为他不是做这个的料,没想到长大了,倒是最争气。”

“阿许的弟子,就是比风家那群要强。”

魏浅予问:“你认识他?”这话问出口后又觉着蠢,彭玉沢是风如许徒弟,打小跟着学艺自然是见过的。

聂瞎子说:“小蝴蝶呗。”

魏浅予:“什么?”彭玉沢还有这绰号?!

聂瞎子晒着暖和的太阳跟他聊家常,“阿许带那孩子入门时唱的是《梁祝》,扮上祝英台水袖哗啦哗啦飞,这孩子打小就有戏瘾,穿上就舍不得脱喜欢的紧,梁祝里不是有蝴蝶玉佩,阿许就打趣着给他取艺名叫玉蝶。”

按理说彭玉沢受传风如许,也该走风家这一脉,登台的艺名叫风玉蝶。

聂瞎子嗤嗤笑,“他可能是觉着不好听,后来就改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阿许交代,他从登台开始就不挂靠风家,连名字都不要,挺有骨气。”

魏浅予心思敏感,总觉这话下有更深的意思,比如说:他跟风家不合,又比如说……

“为什么你会觉着是风先生交代?”

经历、憎恶、喜爱,这些东西到了一定地步都会刻进骨子里,说话时不经意就能带出来,聂瞎子没想到会被魏浅予听出其下隐晦,脸上笑意缓慢散去,指尖捻着指腹上的老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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