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洛阳,都感到疲惫。
伊尔丹梳了汉人的发饰,穿着墨绿色的锦衣,腰间戴了玉带,看起来像个纨绔的小公子。不过那眼神中的新颖和警觉,又让人看出他来自外地。洛阳的街市依旧繁华,比他前几年来时繁华许多,不过到处都挂着白帆,据说是汉宫里有位贵人薨毙,举国哀丧。
因为那位贵人薨毙,今年的祭祀哀悼许多,伊尔丹牵着马与美人受走到洛阳郊外的野地上,看着稀稀落落的坟头前燃烧的纸钱,突然道:
“娘子。”
美人受穿着一身黑色的锦衣,头上戴了帷帽,转头恶狠狠盯着他。伊尔丹丝毫没有自觉,自从一入了关,就开始叫他“娘子”,美人受打他骂他,他就凶着脸说:
“你自己说了我带你回洛阳你就嫁给我,我现在带你回来了,你自然是我的娘子,我也是你的夫君。”
美人受羞红了脸,又无法反驳,伊尔丹舔着脸说:
“娘子,我们什么时候拜堂呀?”
那无耻的模样,美人受恨不得将他的臭头打烂,结果伊尔丹又无耻道:
“什么时候入洞房呀?”
这一路上他占的便宜还少吗!自己的奶头都要被他亲破了!美其名曰帮他吸奶,实际上将他摸了又摸,要不是第二天着急赶路,他晚上都要被折腾得走不了路。他不和伊尔丹做伊尔丹就要发脾气,扬言要打道回府,他只能用身体安抚这个小杂种。
美人受不想听他说话,伊尔丹却拉住了他,貌似很难过:
“娘子,我们也祭拜一下吧。”
美人受不想浪费时间,伊尔丹眼睛却红了,哀求道:
“我想父王了。”
对中原的礼节,伊尔丹多多少少清楚一些,他此时来到洛阳,或许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回去了。美人受看他真情流露,不似作伪,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就找了个小坡头,和他折了些柏树枝,一起跪在地上,面朝北方祭拜。
侍卫洒了些酒在地上,一起祭拜。伊尔丹跪在地上久久不愿起来,心里突然很难过,问道:
“娘子,你真的要杀了我?”
美人受看不得他这副哭哭啼啼的样子,这个小杂种越来越喜欢哭,晚上抱着他睡觉要哭,做爱要哭,想他父王了要哭,到了洛阳还哭。就像和他在一起会有去无回一样。美人受之前恨得他要死,现在不知道怎么了,心里堵得说不出话,半晌恨恨道:
“当然,我会让哥哥给你留具全尸的。”
说的是气话,伊尔丹却当了真,泪眼婆娑看着他,痛苦道:
“那你以后祭祖的时候,会不会顺便祭奠一下我?”
美人受懊恼地站起来,骂他:“你有完没完!”
他执着鞭子气呼呼站起来,骑上马跑出很远,却久久没有等到伊尔丹。美人受心里慌了,骑马回去看他,看伊尔丹还跪在地上,哭得很伤心。
他太想父王了,他觉得自己的下场,会和父王一样。
美人受在马上叫他:“伊尔丹。”
周围除了他们,一个人没有,只有烧成灰的纸钱,和寂寥的坟头。伊尔丹站起来,看着他认认真真说:
“昭绒,如果有一天我死在此处,你要将我的尸身搬回去,埋在父王身边。”
美人受不受控制地哭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前路渺茫。汉帝以为他被火烧死,其中的缘由他又何尝不清楚呢,朝堂上起了政变,汉帝连自己的禁卫军都掌控不了,他现在巴巴地回去,难道不是送死吗?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