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人,这种口气说话,早撂电话了。
对方把手机倒扣桌上,蹬腿踢着转椅到窗边,悠悠点了支烟,云雾袅绕里,「变色龙私家侦讯社」的灯牌,变得有一点模糊。
他做的事,说好听是维护社会公德,帮助苦主寻找伴侣出轨的证据,牌桌上的王炸,最后出手,打得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报应不爽,说难听了就是损阴德,挖人隐私,如蝇叮烂肉,谁比谁强,一样遭人看不起。
他最恨啦,拿腔拿调,给了钱就理直气壮的人,让你杀人都要眼都不眨的听令,傻佬!以为那点钱就可以买人为他们拼命?还是拿他不当人,只当鬣狗使唤?
林楠和那些人头猪脑的蠢货一样,甚至更加痴傻。
为爱情冲昏头的美人,嗔痴爱恨,反而是他的兴味。
况且他的味道,自己试过啦,感觉还不赖,可以再尝一尝。
为图下次,按捺性子,等那头骂声火力转小,即刻好言相劝:“发完脾气了?肯听我说啦?”
这些日子他跟踪朱励,并非一无所获。
他跟了他几周,发现这个男人的社交好无趣呀,每天两点一线,收工就返家,最常光顾的地方是超市和市场,唯一的娱乐是每周都会挑一天,一个人上咖啡馆点两杯咖啡,没见过他这么中意嗜甜的男人,所有甜点都要双份,食到对胃口的,还会打包。
快门咔嚓,镜头最挑剔人啦。
翻看偷拍的照片,笑容逐渐轻佻,这个男人,也算长得帅了。
“他交过两个男朋友,最后都不了了之,听说分手不是太好看……”
林楠怒斥:“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啦,还用你来查!”
“那你知不知道他的两个前任,一个断指,一个失踪?”
确有蹊跷,但林楠心在别处:“我要你查的是女人!”
“他交往的一直是男人,一个GAY哪里会有女人?”
“我怎么知道,所以才要你查!”
互相静了很久,话不投机,对牛弹琴。
最终一方先让步:“他每周都会去一间叫MAY的咖啡厅,一个人,点双份咖啡甜品,好像在等人……”
林楠心烦意乱,虽不称心,若连这个帮手都失掉,更孤立无援:“拍到照片再联系我吧……”
累,劈天盖地的疲倦。
这世上谁都不可信,青春会过期,爱情会转移,就连最牢靠的金钱,今朝过后都贬值,还有什么可以相信?惟有靠自己。
但他有什么?
放眼望去,满地凌乱的衣物,一支爱彼表,悻悻抚摸着,孤独凄怆,还有什么呢?地上丝绒缎带的盒子,爱心形礼物卡,咒恨地拿起来,花哨的烫金英文字——「女人最亲密的蜜友」。
那天在内衣店仓惶刷卡的昂贵睡衣,单薄的布片,抵上黄金的价格,切切实实肉痛过,这会儿眉开眼笑,一个荒唐念头如芽冒土,搂了衣服天女散花地乱抛,本来还以为花大价钱买了两片废物……
林楠佻薄一笑。
这下物有所值了。
滴铃……
门铃响不停,今天是好日子,朱励生日,来祝寿的一波接一波,不好使唤寿星公,张泽亲自去应门。
意想不到的人,静静站在门后。
不受欢迎的客人,他为什么会出现?
张泽以身挡门,审慎地盯着言笑晏晏的林楠:“你怎么来了?”
林楠对他戒备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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