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浴室回来,我大病了一场。
烧了两天两夜,醒来时,桌上摆着一瓶鲜红的指甲油。
朱美美来了,把我男朋友拦在门外,不知她和他说了什么,没多久,争执声没了。
她走回来,拉开椅子坐下,继续涂她的指甲。她这个年纪的女生,已经懂得要漂亮,没什么事大过她的美丽。
抹完最后一根小指,朱美美终于有心情理我:“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她此刻光彩照人,我却好像斗败的公鸡,羽毛都被啄秃。
没脸见她,我转了个身,躲进被子里。
桌上摆着一兜苹果,知我生病,球队的人送来的,在门口挂了三天,竟然没被顺手牵羊。朱美美捡了一个,握起刀。
甲油未干,朱美美翘着一根兰花指,精准地削下一条细长的果皮。她对待苹果尚且如同外科医生做手术,对我更是刮肉去烂疮,一针见血。
“弟啊,做人吃点亏没关系,看人要看清,不要弄得像老妈一样糊涂。”
我病愈后,再没有见过我男朋友。他好像突然人间蒸发,有人说在澳洲见到他,个子还是那么高,已经不打球。也有人说他在校外与人起冲突,被斫掉三根手指,从此不能再握球。
有了前车之鉴,第二次恋爱,我选择了完全不同的人。
浑浑噩噩毕业后,我进了一家外资公司的子公司,成为田子间里勤勤恳恳的一名小职员,终日对着电脑,操作EXCEL。
临近年关,加班40多个小时,对数字已经麻木,但这份报告是经理度假前对美国总部的交差,不容有失。
“阿励。”同事方耀在背后拍了我一把,“跑车也要先加油,一起吃饭去。”
吧嗒,仿佛听见心跳按下暂停键。
我愣怔望向屏幕,来不及了,邮件已发送。
换上夏威夷衫的经理大发雷霆:“你是怎么搞的!这种低级错误也犯!”
我一声不吭,站着乖乖挨骂。
我的忍让并未使他气消,反而愈演愈烈:“公司出钱不是养你一个废物,不想干了趁早辞职!”
无人替我说话,我是一个弃兵,救我的下场,就是跟我一起被炸死。
这个时候,方耀却站出来。
他将头发捋到脑后的样子帅得像个天神:“屈经理,你先别急。新海项目的最终估值是正确的,还有办法补救。”
姓屈的抱着手:“说。”
“现在是纽约时间凌晨1:15,还有7个小时总部才开工,足够我们重新核对一遍数据。后天就是圣诞新年,没有人会留心一封职员发送的旧版报表。”
“你有多少把握?”
“全力而为。”
姓屈的放下手,捏捏发皱的山根:“8点,7点30!我要看到新报表,再有问题,你和他一起滚蛋!”
“对不起……对不起……”我反复地道歉。
方耀则快速回到他的座位。
他没有看我,目光集中在电脑屏幕上:“朱励!这个部分你来,2个小时,做得到吧!”
后来我与他合作,一起拿下新海、五通、卓能科技多个并购案。庆功宴上,我们都喝多了,顺利滚到一起。
因为是第一次,我的一切全听凭他发落。
他摁着我的后颈,把我摆开在床上,如一具匍匐的古俑,虔诚又卑微。
“啊!”
他进来了,我疼得大叫。
方耀像个君主,驾驭被他驯服的坐骑,享受冲刺的快感。
爱是温驯的喜欢,性却需要冲动、征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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