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跌坐在地上,再也吐不出半个字。
洛尘至今记得那个傍晚,天空是那样昏暗,焦黄的余晖印在房间一隅,血腥味和令人作呕的信息素味道充斥了整个客厅。他的Alpha父亲抓着Omega父亲的头发狠狠地操他,双眼通红,嘴里念咒似的叫洛尘的名字。
“你把他藏哪里去了?”
“……”
孱弱的Omega近乎断气,他看到儿子出现在房门口,绝望地闭上眼睛。
洛尘感到天旋地转,直接晕了过去。
“那是他的易感期,直接发疯跑到我家里,强暴了我爸爸。”洛尘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忘掉那深入骨髓的恶心感。“他把我带走了,爸爸跪下求他放过我,他说可以。”
“只要爸爸再给他生一个孩子,他就放我走。”
裴锦脸色唰白,十指扣进洛尘肩上的肉里:“主人,您……”
“没事。”洛尘反而安慰裴锦道。
“离开我,爸爸会死的——他比谁都清楚这一点,所以大方地利用我,想把爸爸栓在自己身边。”
洛尘在心底说:就像我当时想的那样。
这么看来,我们果然流着一样肮脏的血液。
Alpha的,肮脏的本能。
“那次易感期爸爸就怀孕了,他没法打掉这个孩子,只好留下他。七个月的时候,他的妻子发现了我们,大发雷霆,找人来闹事。”
体弱的Omega受惊早产,自己打车去医院。Alpha和现任妻子有利益勾结,跟她回家,发誓不会再和洛尘父子有任何牵扯。
水中的Alpha蒙住眼睛,浑身冒汽,声音打着颤:“我等在产房外,爸爸在里面叫得撕心裂肺。医生跑出来问家属呢,我说爸爸怎么了。”
“‘胎盘早剥,孕夫现在大出血,非常危险,快叫大人来签病危。’医生丢下这句话又跑进去,护士姐姐问我父亲在哪里,我告诉她,我没有父亲了。”
裴锦觉得自己心脏抽痛得快要死掉。无论过去现在,他们在一起时间不算短了,可他从未听洛尘提起成年之前的事情。
他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故事。
七岁的洛尘站在医院的走廊上,听着产房内的声音由哭喊变成呻吟,微弱,抽泣,最后悄然无声。有人来找他签字,他头痛欲裂,只听出一个“钱”字。
“快找你父亲要点钱啊!你弟弟要进NICU,没钱怎么行?”
“爸爸呢?我爸爸呢?”
护士姐姐欲言又止,身旁年长的女人不忍骗他,摸着洛尘的脑袋说:“孩子,爸爸太累了,让他好好休息,先把你Alpha父亲叫来,好吗?”
洛尘从裤兜里掏出两个硬币,塞进医院的公用电话里,焦急等待着那端接听。很久之后Alpha才接通他的电话,背景音里不乏婉转谄媚的叫床声。
“父亲!”
那是洛尘第一次喊他父亲,也是最后一次。
“爸爸和弟弟做手术需要钱,能不能……”
小洛尘垫着脚,忍住哭腔问他,攥着电话机就像攥紧求生的稻草。昨天还对他慈眉和目的Alpha宛如听到陌生人的来电,静默了半分钟,才悠悠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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