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珠看着温氏惶惶落泪的样子,心下不知该想些什么,自己的泪珠还没擦干,便因周池的事而暂时忘了哭泣。
她绞紧搭在身前的双手,交握的两只手心都满是冷汗。
温氏还在她面前不顾颜面地哭泣。
“怎么办啊母亲,母亲您快救救二郎吧,二郎虽不如大郎懂事听话,但也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是您的亲孙子啊母亲!”
老夫人听不下去,掀了被子要人扶自己起身,亲自去前头一探究竟。
不想她伸出去本意是叫刘嬷嬷伺候的手,却被瑜珠率先接了过去。
瑜珠安静的眼尾还挂着红痕与泪痕,此刻一言不发地接过她的手臂,将她从榻上扶起,又伺候她穿衣系带,一切妥当。
老夫人明白,她这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忘记她已经因此事,亏欠她许多的事情。
她深深地望了眼瑜珠,温氏哭哭啼啼的声音还在她耳边滔滔不绝,她别开眼,拄着拐杖蹒跚着步伐,在一众人的陪同下,往前厅去。
甚至都不必走到前厅,不过是到侧边的花厅,便已经能够听到棍棒落下后沉闷又可怕的击打。
温氏捂着口鼻,哭到泪眼婆娑。
随之而来的却是周家大爷周开呈怒不可遏的声音——
“打,给我继续打!这个逆子,居然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做出此等丢人现眼的事情来,还有了孩子!我平日里,真是纵的你们无法无天,叫你们一个个,都敢蹬鼻子上脸,做尽了偷鸡摸狗的龌龊事!”
瑜珠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虽然问心无愧,自己从未做过那些龌龊事,但听公爹这样讲,还是忍不住将头悄悄埋低了一点。
温氏却是不管不顾,听着声音便冲了上去,对着周开呈拼命捶打:“你够了没有!这是你亲儿子,你非得把他打死才行吗?你给他留条命,叫他日后还能改过自新吧!”
“改过什么改过!考了两趟科举还不中,整日在外头充的像个花花公子,你以为我都不知道,他成日里都忙活什么吗他!”
“那你也不能真把人打死了!”
温氏撕心裂肺着,闹得比挨打的周池本人还凶,抓着周开呈见他没有反应,又不知如何想的,竟回头来拉过瑜珠,拽到周开呈跟前。
“若是非要继续打下去,那同样是儿子,同样是犯了这等错,为何大郎就能由小厮代他受罚,二郎却不可以?谁知道二郎是不是也是被人下的药,才与陈婳有的孩子呢?你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真的是当爹的道理吗!”
“你……”
周开呈被她问的哑口无言,指着她颤颤巍巍着食指,又看看瑜珠,气到甩袖不言。
温氏摁着瑜珠,又非得将她往周池挨打的凳前推:“当初你做出给明觉下药那等龌龊事,我们也未曾起过要打你的念头,如今你小叔不过是犯了一个尚不及你的错误,却要沦落至此,你去给我跪着,跪着替他求情!”
瑜珠不可置信地看着温氏,仓皇的脚步竟真被她推着往凳前挪了两步。
始终在一旁旁观的周老夫人终于看不下去,拐杖敲着地面道:“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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