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躲躲。”他指指里头:“好像是要塞更前线的一个小据点?从昨天开始就没按时用玉简联络。她正处理得心烦吧。”
徒为哦了声:“我看你最近天天待在茶馆里。”
“当然,老板现在是我的主人,你有吩咐,我随时待命。”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别说这么冷淡的话嘛。你不都命令过我好几次了。”他狗狗眼弯起来。
可惜杜异现在在徒为心里的形象基本和变态挂了等号,笑得再好看也没用。她摆摆手示意他别挡路就要走,凤里赶紧冲人低头告辞。
杜异是妖兽与魔修的混血,只有走在街上人人喊打的待遇,被个身份不简单的修士行此大礼,也愣了下。
“你真是段家的修士?”他吹了个口哨:“真不像那么回事。”
凤里道:“我爹常教我,越是身负强大之力,越要有一颗宽容之心。”问凤千藤:“对吧,阿姐?”
凤千藤:“是。”
他面不改色的,徒为拿余光瞥了眼身旁。凤里口中的爹,不就是凤家家主,现在对凤千藤喊打喊杀的人?
“是个屁是。”她忍不住低道。
西边是不缺水源的地形,就算在要塞内也有好几条小型溪流。放花灯有不少选择。
到了晚间,徒为管沈心泉问了一处最偏僻风景最好的地方,拎着两盏花灯就过去了。
除了这花灯旧了点,今天压根不是什么节日外,倒也没什么问题。如果没好巧不巧,半途杀出个电灯泡的话。
凤里从白天到现在都没打算放开凤千藤的衣角,他们到那儿他跟到那儿。
徒为道:“你一直跟着我们干嘛?”
凤里道:“我好不容易见到阿姐,当然想和阿姐在一起呀。”
“不准说在一起这种词。”
到了地方,四周无人,唯独一条波光粼粼的溪流在眼前流淌开来,映着天上残月,倒是这紧张边界地为数不多的一点悠然风景。
“我听王平说……”她把从王平那里听到的凡人习俗说了:“来都来了,要做就做全套呗。”把细长纸条和炭笔递给他:“不过据说被人看了就不灵了。”
“你还信这个?”凤千藤蹲下身,手肘撑着下巴稀奇地问。
“你不信吗?”
“不信。”
猜到了。凤千藤一看就是典型的“比起许愿我要自己去做”类型的人。不过他还是接了纸笔,又笑问:“你打算许什么愿?”
徒为:“告诉你不就不灵了吗。”
她明明看上去不像是会信这些东西的人。毕竟修仙者应该比谁都清楚,许愿不过是凡人的妄想。
两个人在这边写东西,凤里不知何时跑到了对岸去,那里没有灯光照着,黑漆漆一片,忽然就听他惊叫一声,传来扑通的水声。徒为觉得无语,要是这人出了什么事,今天的花灯还放不放了,把自己的笺纸往面前的花灯上一搁,跟凤千藤说“我去看看”,抬脚就走了。
周遭一时寂静,只有两盏花灯在面前亮着。
凤千藤拉下脸上的毯子,低头,他的笺纸上干干净净,一个字也没写。
刚才只是在陪徒为做做样子。她那么想体验这事,他也答应了,要是不写,有点泼她冷水。
但凤千藤不信这些,把目标寄托于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上,是件蠢事。那种把选择权交到别人手里捏着的感觉,他此生不想再体验第二回 。
五指一抓,笺纸被他无情捏碎成一团,随意塞进花灯里,只等徒为回来。
刚才她写的那张还挂在另一盏花灯顶上,正面朝下盖着的,从凤千藤这个角度,基本只能看见上面写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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