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隔绝了她投射过来的视线,雪白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正微微攥紧成拳,徒为盯着看,良久,听见他在那之后叹了口气,声音低得不能再低:“你……要听我的。”
徒为反应过来,立马道:“听你的。”
“我说不行就不能做。”
“好。”
“这事也不能告诉别人。”
“行。”
“如果……”他道:“如果,你之后有了别的意思,尽早告诉我。就算你只是试试,对无辜的他人而言也是不忠。”
徒为花了一秒时间理解“别的意思”是什么意思,“无辜的他人”又是指的谁。
“我怎么会有别的意思。”她觉得自己在凤千藤心里的形象很失败,抱住他凶巴巴地道:“你就这么不相信我感情的重量?”
“‘感情的重量’,这种用词就很小孩子。”他在她怀里侃道。
“那你不也答应我这个小孩子了吗。”
“我还没答应。”
“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徒为往后一退,眼睛灼灼地盯着他,从四年后第一次见面起,好像没见她露出过这种表情。
“暂时先这些吧,等我想好再补。”凤千藤摸着下巴考虑道。
徒为唇际一压,尾巴忍不住要翘上天。做梦都没想过,他答应了,真的答应了。尽管只是试试。但答应了。
抓住手腕想亲他,刚凑上前,被凤千藤的食指抵住嘴唇,他懒懒挑眉:“不是说好要听我的话?”
“……嗯。”她道:“那你有什么吩咐?”
这人估计是心情好得不行,嘴也开始贫。
凤千藤指指自己身上穿的里衣:“帮我把衣服洗了。刚才说好的。”
第32章
“嗯。”徒为伸手:“我弄脏的,我帮你洗。”
说这话时她还没觉得哪儿不对,等到凤千藤开始慢条斯理解开腰带的时候总算反应过来。
“…你转过去干嘛?”
徒为忽然一个迅速转身背对他,他好笑道:“我是男人。”
“和男女又没关系。”和主动脱衣服这个动作有关系。不管凤千藤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是徒为喜欢的人。喜欢的人在面前自己褪下衣物,说实话,对从未开荤的小年轻而言刺激还是有些大了。
“你外头的修袍呢?”徒为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里衣。
“木桶里泡着呢。”
她点头,径自走进旁边的耳房,还把门砰的关上了。
木桶里的水基本全红了,那件蓝白相间的修袍飘在水面上,她取出来,把水倒了捏出召水诀换了桶新的。
徒为其实没怎么洗过衣服,上辈子有衣服穿就是万幸,属实没什么换洗的机会。顶多下雨天自己搓一搓。这大概是她平生第一次帮什么人洗衣服。
里衣上还残留着温热的体温,只是拿在手里都仿佛能嗅到上边那股淡淡的清冽香味。她脸色更红,把里衣往架子上一搁,先把那件修袍过了两遍水洗干净,再用咒诀烘干才算完。
“你先套上这个。不然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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