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不会再动容。
“徒为!”
踏出房门前,吕闻优从椅子上猛地起身。
“娘是为了你好。你以为天煞命格的命运是那么轻易就能反抗的吗?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你的嫂嫂,我们,段家!什么都没有了!你看看你阿兄!”
徒为回头望向她,忽然想起吕闻优才刚刚经历了丧子,她眼中哪还有刚才的笑意,只剩复杂又浓烈的情绪在不住摇摆。这似乎是她十七年来第一次看见她娘这副模样。
“对不起,娘。”她道。
“如果我不记得上辈子的事,大概就会成为你期望中的那种孩子吧。”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她又说了一遍,转身离去。
入夜。
宁叹雨因为担心来看了她一次,见她身上没缺胳膊少腿才算松口气,她以为徒为肯定会被吕闻优揍。
“那你今晚就住家里了?以后也一直在家里就好了。”
“那神清宫的事谁来管?”
“那倒也是……算啦,明天我早点来,咱们一起出门吧。”
宁叹雨说完挥挥手,身后徒为忽然喊了她一句。
“…谢谢你,这四年来帮了我不少。”
她一愣,笑道:“干嘛突然这么肉麻!你不也教我修炼了吗,咱们是双赢。行了,再不回去我爹又要吵了,我走了。”
待人走后,徒为又躺了一会方才翻身下床。
她傍晚从吕闻优那里回来后下山去了趟神清宫,石像老爷子听了她脑中那个大胆的计划,乐得直拍手,说一定要帮她。
“虽然你一半是无师自通,但也有一半是我的功劳,我也算你半个师父。徒弟有求,我怎么能不帮忙呢?”
徒为:“你明明就是觉得好玩吧?”
“呸,瞎说!你把手伸过来。”
徒为照做,石像老爷子的残影便在她手中化作一尊小型香炉:“很好,就这样把我带回去。吕闻优和段展我来搞定。”
徒为问:“你不是必须依附于石像吗?”
“以前是。但这四年来吸收了一些你的灵力,我恢复了百分之一……哦不,万分之一的力量。反正就是可以动了。嗨呀,小宝,段家只有你是特别的。”
“别叫我小宝,好恶心。”
此时此刻,夜深人静,徒为掀开窗,将香炉法器放在窗前,自香炉中便飘出一股白色的烟,顺着主屋而去。
谁也没有察觉她走出房门来到了凤千藤的破败小院。
那人仍静静躺在榻上,脸色苍白病态,没有好转,也没有任何清醒的迹象。
徒为抱他的时候捏住他软和的手,那低得吓人的体温让她眉头皱了皱。
“嫂嫂,我带你走,我们去外面找更厉害的丹修治好你,好不好?”她蹲下身搀扶着人坐起来,让他上身倒在自己怀里,拍拍单薄削痩的脊背。
没有回答。似乎是想汲取她的体温,动作缓慢地,本能一样地将脸往她颈窝里凑了凑,手指也揪住她的衣角。
像是弱小无力又畏惧寒冷的动物。
有点痒。
徒为一用力,将人抱起来。
轻得异常,根本不像是有血有肉的大活人。
这就是那个丹修所说的副作用。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