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满月时,某占星大能曾替她卜过一卦,声称她命数走势错综复杂,虽然修炼效率高,但比常人更易引来天雷。
“成则一举登天,败则灰飞烟灭”,就是这么回事。
她爹娘吓傻,直问:“何解?”
大能答:“摆烂当混子。”
段家二老对迟来的女儿宠爱有加,有此一遭,对她的要求可以说是没有要求。——保守治疗。
修仙修到上层的那一拨,成天都在担心天雷。徒为又是这样的命数,极有可能一升上去就被劈成人灰。
算了,还是废物点吧。段家养得起。
在父母刻意的纵容下,徒为十岁之前都在摆烂。
同龄人修炼的时候,她在睡大觉。
同龄人玩耍的时候,她还在睡大觉。
正好上辈子没怎么安安稳稳睡过觉,现在可以补回来。
这情况一直持续到徒为十岁的生辰礼那天。
那天,段府宴请了各路修士大能,徒为在外修习的亲哥也回来了。
但不是孤身回来的。
徒为记得自己那天因为晚上的雷鸣声没怎么睡好,坐在热闹的酒席中央犯困时,看见她亲哥领着一个人走进花厅。
那人窄袖白衣,腰间携剑,上前冲她爹娘行了一礼,动作干脆利落,剑柄在这时不慎擦过她端着茶盅的手背。
冰冷,煞气如锋。
她清醒过来,抬头去看。
那是一个身形高挑的女子。
或许是一路匆匆赶来,眼尾眉梢还卷着风雪的凛冽,唇形很薄,给人的感觉冷漠不近人情,但五官极美,露在发丝外头的一截耳廓上镶嵌着一枚银环,像冬日绽开在枝头的一朵花,矜贵、孤高,让人不敢靠近。
她和爹娘正说什么,大概是些客套话,徒为没入耳,格外没礼貌地盯着人看。
好在孩童总是可以轻易被原谅。
那人没恼,余光往这边一瞥,徒为看见她掩在睫毛下的浅棕色瞳孔,冷冷淡淡,好像冰窟里不会融化的寒冰。
“……”
长得好看是好看,但好像也很凶。
徒为刚想别开脑袋,女子却忽然低头冲她挑出个若有若无的微笑。
并不是多么明显的弧度,只是唇际往上一提,但徒为却莫名感觉自己的心脏也跟着扑通蹦了两下。
高岭之花没有拒人于千里的冷峻,反倒如同春日拂面的微风。一缕一缕地吹进体内,搞得她骨头缝都莫名有点痒。
“爹、娘。”她亲哥正结巴地介绍:“这是千藤。”
“千藤?”她爹娘俱是一愣,诧异道:“难不成……是那个凤家的千藤?”
“对。她是,我的,那个……你们懂的吧?”
少年人脸色薄,半天吐不出下一个字,但旁人又不傻——谁会闲的没事把年轻姑娘往家里带?
夫妻俩一改疑容,喜笑颜开。
“懂了懂了,那我们就懂了!”
场面顿时一派和谐,只有徒为呆坐原地。
什么?
你们懂了什么?
我怎么不懂?
十岁的徒为,在自己的生辰宴上经历了人生史上最快的“恋上”和“失恋”。
散席后,她娘合不拢嘴,逗她:“那是你嫂嫂呀,你刚才怎么不叫一声?哦,不对,是未来嫂嫂,哈哈哈哈……”
徒为:……
她不知道是活了这么多年才惊觉自己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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