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岁云却道:“这次义演,说是为安徽受灾的百姓募捐,可实际上,这些钱不定落进谁的口袋。况且咱们只是给秋锁云撑撑场子,差不多得了。”
陈霜华摇头,“你真是属貔貅的。”
义演会在熙园,来的都是上海滩的名角儿,连陈岁云师父那一辈的佼佼者都被请来了。角儿多,捧角儿的名流就更多,陈岁云与陈霜华在左侧中间坐下,一点都不起眼。
开场唱了一出热闹戏,热了场子,然后就开始第一轮募捐。陈岁云让陈霜华把钱放在伙计的茶盘上,一抬眼却看见最前面的韩璧君。韩璧君旁边,自然就是韩同澜。
韩璧君也看见了陈岁云,她与韩同澜说了几句话,就走到陈岁云这桌坐下。
“你也在呀。”
陈岁云剥着瓜子,“今天秋锁云也要上台,所以邀了我过来。”
韩璧君点点头,“那你可要多多掏钱。”
陈岁云不解,韩璧君笑道:“这次义演会是我大姐组织的,你多掏点钱,说不定我大姐就不为难你了。”
陈岁云失笑,忽又想起了什么,低声道:“我听你哥哥说,安徽那边的灾情没出正月就结束了,怎么这会儿了还在募捐?”
韩璧君也小声道:“一个由头罢了,你想想我姐姐是干什么的,就知道这次募捐的钱要用到什么地方了。”
韩同澜在军部任职,她发起的义演会募到的钱,自然是用到军队上。
陈岁云恍然大悟,这一会儿第二场已经开始。陈岁云听戏的时候是很认真的,也不太跟韩璧君说话,韩璧君无法,只好又回去了。
韩同澜往这边看了眼陈岁云,问韩璧君道:“你跟他很熟?”
“也就这段时间熟悉起来的,”韩璧君道:“陈岁云,你看他虽是长三倌人,但他人不坏。”
韩同澜点头,又不动声色问起了其他。
韩璧君笑道:“大姐,你别拿审犯人那一套套我的话,四哥不叫我说。”
韩同澜笑了笑,道:“他许了你什么,我就不能许你?”
“他没有许我什么,倒是威胁我,要把我送回家。”韩璧君哼了一声。
韩同澜道:“你也确实该回家了,说是来上海读书,你看你房间里,连只笔都没有。”
“读书,读什么书?”韩璧君拉着调子道:“你不知道么,父亲给我定了亲,要叫我成亲呢。”
这件事韩同澜也不大赞同,她看着韩璧君道:“与容家的婚事不是已经算了?我与父亲提一提这件事,不管男女,总要先学好本事。”
韩同澜从来不说虚话,韩璧君抿起嘴笑,道:“好罢,你要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她全然不理韩龄春的交待,把陈岁云与韩龄春那些事都告诉了韩同澜,末了道:“大姐,你也知道四哥是什么样的人,他能跟陈岁云纠缠那么多年,就不可能放手。你要真逼他,他不定会做出什么的。”
韩同澜只笑了笑,没有说话。
义演会比陈岁云想象的热闹,为此陈岁云花了更多的钱。结束的时候,公布了募捐结果,这一天的戏共募到了八万多大洋。义演还有之后几场,这么算一算,还真是不小一笔钱。
回到陈家书寓已是傍晚,韩龄春在陈岁云房间里,坐在他常做的扶手椅上,垫着陈岁云的连环画,对着一张单子写写画画。
“你什么时候来的,”陈岁云道:“怎么不使人去叫我。”
韩龄春抬眼看他,笑道:“今日的戏,听得过瘾罢。”
陈岁云便笑起来,兴冲冲道:“今天真有不少名角儿,一个我师祖辈的老前辈也来了,那嗓子那身段,真是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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