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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么呢?”韩龄春问道。

“烟花,外面在放烟花。”陈岁云兴致勃勃,要韩龄春过来一起看。

韩龄春回来的路上已经瞧见了,临近年关,每晚都有烟花,放到深夜,扰人清梦。

“你真是……”陈岁云道:“别人喜欢什么你就不喜欢什么,生性刻薄。”

韩龄春嗤笑一声,道:“我给你带了醉蟹,过来尝尝?”

“醉蟹?”陈岁云走过来,“怎么忽然想起吃这个了。”

韩龄春挪了个小几过来,青釉瓷碗里放着六只橙红丰腴的醉蟹,花雕酒的香味扑面而来,夹杂着一点桂花的清香,令人食指大动。

陈岁云挽起衣袖,掰开一只螃蟹,壳薄膏肥,酒香四溢。

“熙园的醉蟹。”陈岁云一口就尝出来了,熙园的醉蟹用的都是十五年的花雕酒,陈岁云对酒很有研究。

韩龄春点点头。

陈岁云想了想,还是先咬了一口螃蟹,道:“你去见容祯了。”

韩龄春撑着头,道:“我可是客客气气地同他说话,替你回绝了他。只是拒绝人这种事,难免叫人不快。”

陈岁云不信,韩龄春披了张温柔优雅的皮,骨子里还是恶劣的。

“容祯么,年轻,未必是有意挑战你的权威。”陈岁云道:“你们不是世交么,还是不要闹太僵了。”

韩龄春笑着摇了摇头,“你对年轻人很宽容么,对我这样的就苛刻些。”

陈岁云看他一眼,要笑不笑的,“或许只是对你苛刻。”

“那也好,”韩龄春笑道:“我总是特殊的,对不对?”

陈岁云没再说话,他一连吃了三只螃蟹,吃的面容绯红。十五年的花雕酒酒味醇厚,陈岁云都要吃醉了。

次日清晨陈岁云起得迟了,快晌午了才从楼上下来。他没有宿醉的头疼,反倒是腰抻着了,疼的他只抽抽。

“你不是学戏的吗?按理说身体应该很柔软才对。”韩璧君不解道:“怎么还能把腰扭了。”

他身段是软,架不住韩龄春掰着他的腿一直弄,他绷着身子绷了那么久,不抽筋才怪。

这些韩璧君都不懂,只嘲笑他老胳膊老腿,哪天连脑袋也要不灵光了。

“我今天下去要出去剪头发。”陈岁云抓了个抱枕垫在腰后,道:“剪完头发回书寓一趟,晚饭不回来吃了,你跟你哥哥说一声。”

韩璧君一听他要回书寓,忙道:“我也要去。”

陈岁云不带她,“今天不方便,改天罢。”

黄包车载着陈岁云走在大街上,额前的头发短了些,脑袋有些凉。陈岁云捂了捂耳朵,心说以后要带帽子了。

黄包车停在街口,陈岁云下来,打算走几步。

转过一个路口,红墙黑瓦前,就站着容祯。

容祯双手插在风衣兜里,听见动静转过身,目光凝在陈岁云身上。

陈岁云顿了顿,慢慢走到容祯面前,脸上挂起得体的笑,道:“这大冷天,容少爷怎么在这儿。”

容祯没接话,风一阵一阵地从两个人之间刮过,气氛一时沉默下来。

“我等了你很久。”容祯开口打破了沉默,他看着陈岁云,“台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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