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听见多少。
她平日从不喝酒,今晚破例陪闺蜜喝了两杯,此时只觉得思绪漂浮着,手撑在桌面宠溺笑着。
“你别光笑,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喝上头的沈初蔓越说越激动,拿出手机就给黎冬翻相册,人也晃晃悠悠的,
“年下小奶狗要不要!”
“这个这个!八块腹肌公狗腰,一米八五黄金比例混血男模!”
“这个总行吧?温柔年上斯文款,人见人爱车爆胎——”
沈初蔓说到口干舌燥,见黎冬始终半阖眼温柔笑着,撒娇似的将头埋进她怀里,抱住她闷声问:
“冬冬,非他不可吗。”
黎冬轻抚着沈初蔓柔软发丝,良久轻声道:“蔓蔓,对不起啊。”
非祁夏璟不可吗?
好像也不是。
这些年她一个人也过得很好,读书生活井然有序,从曾经只能站在橱窗外的小姑娘,到现在有自己的独立小窝,温饱无忧。
这些年她接触过很多优秀异性,其中不少对她表露过或欣赏或爱意,但也止步于此。
年少气盛时遇到的人太过惊艳,以至于后来生命中出现的其他人,终归不过尔尔。
桌上大半饭菜还剩着,黎冬起身收拾,悉心替沈初蔓卸妆洗脸后,才搀扶着人艰难回到卧室。
醉酒的人睡梦中并不老实,见黎冬起身要走还一把将人拽回来,在她耳边哼哼唧唧地胡言乱语:
“......姐现在有钱了,谁要敢再欺负你,看我不用钱拍烂她的脸......”
黎冬失笑着温声应好,起身要去浴室洗漱时,丢在床面的手机突然微微震动。
男人发来的照片里,罐头正带着史迪奇头套,一眨不眨地望着镜头,瞧着十分乖巧。
狗照。
黎冬脑海里忽地闪过这个说法,唇边轻轻笑起来,起身关上卧室顶灯,只留床头一盏昏暗的小射灯用作照明。
今夜阳台的晚风格外凛冽,黎冬推门出去的瞬间就感受到寒意,身体不由很轻地抖了抖。
虽然表面上看不太出,但她喝了些酒后头脑不大清醒,双手倚着阳台高高的水泥围栏时,并不清楚她为什么要半夜三更来这里吹风。
“黎冬。”
低沉浑厚的男声落在耳边时,黎冬起初没反应过来身后有人,直到那丝难以忽略的乌木沉香渗进空气中时,才后知后觉地回神转身。
祁夏璟此刻就站在她身旁,两人隔着危险的半臂距离;皎白月色在他周身落下朦胧的银纱,让男人在黑夜里宛如不可侵犯的神祇。
哪怕他就在触手可及的位置,也有遥不可及的清冷疏离感。
黎冬侧头静静看向他,莫名想起那些他们还不曾相识的日子。
她也是这样又远又近地望向祁夏璟,将少年挺拔颀长的背影一次又一次描摹在画册中。
直到现在,她也偶尔忍不住感叹自己何其幸运,能够让面前的人视线在她这里有过一时半刻的停留。
似乎闻到她身上难得的酒味,祁夏璟眉间缓慢拧起,俯身沉沉问她:“喝酒了?”
伴着似有若无的沉香,黎冬身上有些乏,尾音拖着:“嗯,没喝很多。”
身后几步就是温暖的家,两人却就这样无所事事地靠着水泥围栏,相对无言地享受着秋末初冬的深夜。
黎冬眯眼感受到寒风袭来,残存的理智告诉她,此时应该回屋休息,或是至少拿件外套御寒。
但偏偏身体懒得动弹,宁可倔强的原地受冻,也不愿挪动脚步——
大脑和身体还在斗争,眼前视线却先昏暗下来,有人挡住她头顶月光,然后将身上的黑色外套披在她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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