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煜风接过来一口喝干,脱了外衣躺上床去。
两个长随十分有眼力见地抬来浴桶和热水,我脱了衣服泡在热水里,累了这么两天,尤其是在树上待了那么久,浑身筋骨都发酸,一泡进热水里,只觉浑身都放松了很多,靠在桶沿上想打瞌睡。
却忽然听见赵煜风说了句:“我死了也不能躺进皇陵里,我若真死了,谁也不用殉葬。”
我睁开眼,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
出桶擦干,换了身干净的中衣,我也上了床去,和他并肩躺着。
赵煜风侧身,看着我:“二宝,我若活了下来……”
我冷飕飕道:“那我就可以毫无负担地回家了。”
赵煜风:“可你现在还愿意躺在我的身边。”
我想了想,不知道该说什么,便没理他,翻了个身,背对他闭上继续睡觉。
赵煜风双手环住我腰,将我搂进怀里抱着,小心翼翼地轻声道:“二宝,等仗打完了,你做我的妻,我给你名分……可以吗?”
我仍是没回答他,但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有推开他,任由他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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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真饿得没力气了,第二天一整个上午,成田军都没有任何动静。
直到中午,斥候回来报,说成田军上午派人去衍州周边的乡下抢粮去了,抢回了不少,眼下正在烧火做饭。
议事厅里,赵煜风正召集众将领商讨接下来的防守策略,听到这消息时开口骂道:“这种事都做得出来,这老匹夫!”
我远远地坐在椅子上喝茶,赵煜风既然醒了,我也再不用去和那些武官们拉扯,总之什么事都由赵煜风说了算。
“衍州周边许多老百姓都往南逃了,想必家里不会有太多粮能让成田军抢走。”不过我还是插了一句。
赵煜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所以今日,等他们吃饱了,便会殊死一搏,背水一战,不计代价地要攻下衍州。”
“传令下去,咱们军营里,今日中午也得吃好吃饱了。”
及至下午未时,成田军再次发起攻城,这一次剩下的十万人不顾伤亡地爬着攻城梯上来城墙上——那晚下在他们盐里的烈性泻药让好些人都暂时上不了战场了。
赵煜风穿一身甲,手执一杆长枪,带着亲从兵和御前侍卫,重新排列了阵型,在城墙上近身搏杀,一时间虽然上来的敌人虽然多,却悉数被斩杀在刚爬上来的时候,没有能造成我们多少伤亡——他们能抢来粮,却抢不来箭,弓箭手派不上用场,光靠步兵攻城,效果差了许多。
城墙上油罐已经用完了,但昨天赵煜风醒来之后下令征集全城的烈酒,先不说百姓家的酒,城里几家大的酒楼,立时送来了上千坛酒。
血腥味和酒香混在一起,被火一烧,散发出更为奇特的气味,我站得稍远些,拿着一柄长弓,射杀那些赵煜风可能顾及不到的成田兵。
还是能赢的,我心想,只要再把成田军消耗到和我们人数差不多,孙鸿光便不会再下令攻城。
“报!”忽然来人报信了,“成田军忽然去了三万人攻水关!”
“他们不是知道里面是瓮城么?之前挖开水关的时候就放弃了继续攻的,怎么现在又去攻水关了?!”秦刚不能理解道。
赵煜风皱眉:“其他城门有人去攻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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