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和我对上了视线,脸上表情霎时变了。
“谢、二、宝?!”男子不敢相信地看着我,两眼充满了愤怒和仇恨,当场拔出佩剑,“抓住他!!他是衍州的监军!”
我和卢青拔腿便跑,施展轻功踏上帐子,在追杀下飞至马棚,抢了两匹马狂奔出去。
“那个是谢二宝!抓住他重重有赏!”
来追我们的兵越来越多,回城的方向也有兵包围了过来,我俩只能就近朝林子里逃。
追兵出动了少说一万,我和卢青在马屁股上插上匕首,让马继续朝前狂奔不止,弃马爬了上树,看着追兵从脚下过去时,大气不敢出一口。
“林子外都守着人。”卢青小声道,示意我看。
我转头去看,果然从树叶间隙里看见树林外全是执着火把的成田兵。
“看样子是非抓住我不可了。”我哭笑不得,“也挺好,这样一折腾,明天他们去攻城,精力就会差些,咱们先在树上待着吧,这会子是下不去了。”
我们选的这棵树挺高的,为了保险起见,又往上爬了爬,而后轻手轻脚脱下扎眼的成田兵服饰,塞进树干上不知什么小动物打出的洞里,只穿一身夜行衣方便隐蔽。
孙鸿光的人几乎是撒大网地在林子里找,好在这片林子大得很,够他们找上好一阵。
夜晚褪尽,旭日升起,远处衍州城的北城门,成田军又开始攻城了,箭矢、飞石、攻城梯,守城将士还击,放火放箭,但不断有成田兵爬上城墙去。
那边城楼上两军杀成一团,这边林子里搜寻我和卢青下落的兵依然没放弃,两边同时进行,只能说孙鸿光的人真是太多了,不要钱似的。
“今天能守得住吗?”卢青远远望着城墙,问我。
我靠在树干上坐着,内心几乎已经麻木:“能,只是又会少些弟兄。”
今天的攻城战持续的时间很长,他们的粮草被烧了,想必还是有些心急,想快些攻下衍州,否则挨到将士们饿到没力气的时候,只能中止这场战争。
到时候等赵煜风醒了,离城回京,把孙鸿光的罪证往内阁大臣们那儿一摆,召集各地驻军发兵成田,等待孙鸿光的将会是举国之力降下的灭顶之灾。
他输不起,所以开始急了。
这边搜寻我们的士兵也无比卖力,到夜幕又再降临的时候,最先认出我的那个男子开始怀疑我们可能是躲在树上了。
“妈的。”我听见了,捂着饿了一天一夜饿到瘪得快凹起来的肚子,无语极了。
我做梦都没想到我竟然还会有饿肚子的一天,就他妈好气。
“公公,怎么办?”卢青也饿得声音虚弱了不少,听起来终于像个少年了。
“等死呗,还能怎么着?”我破罐子破摔道,“下去和他们拼命吗?林子里有一万人,林子外又守着一万,下去打,你打不打得过?”
卢青诚实地摇摇头。
“咱家也打不过。”我试图从天上找几颗星星观察观察解解闷,却发现天上都是飘的烟,灰蒙蒙的什么也看不到,干脆闭上了眼,“烧了他们的粮草和箭,两条人命换这些,值了,只可惜死之前连亲近的人都见不到,卢青,你现在最想见谁?”
卢青想了想,道:“想见我师父,公公,您呢?皇上么?”
脑海里把这个问题走过一遍,第一张出现的脸确实是赵煜风。
不,我想到他一定不是因为想见他,肯定是因为太恨他。
如果我就这么死了,希望魂魄能回到现代世界,这辈子都不用再看到那个讨厌鬼,他就连躺在床上变成了植物人,还是能曲折地害我挨饿。
“你想多了,并不想见到那个祸水,如果不是他,我能落得在树上等死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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