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满屋子的人喝茶谈天吟诗作赋,作了诗还写出来拿给我看,想让我点评一二。
我会点评个鸡毛。
“又是喝茶,又是作诗。”
我把茶杯不轻不重地往桌上一搁,发出些动静,不大,但屋里的人注意到了,说话声逐渐歇了,众人转头看我。
“公公今日似乎兴致不高?”马昌松问道。
“你们作的这些诗我都听不懂,”我不悦道,“这儿东西也不如御厨做的好吃,没意思,我想回宫去了。”
有几个一听我说这话,登时流露出些微鄙夷的神情,但还是忍着对我的不喜来讨好我。
“下官前几日寻得一对琥珀石,正要献给公公。”
我:“琥珀石我已经有好些了,看腻了。”
“谢公公,下官有两只五彩仓鼠……”
我:“月初才收了十只仓鼠,七彩的。”
“下官家里有一只丹顶鹤……”
“丹顶鹤宫里就有,用得着你去找给我?”我皱眉道,“于沛,说好的找个暖和的地方呢?这儿还不是一样冷?”
于沛:“公公息怒,外边不比宫里,寻常茶馆酒楼,哪里修得起地龙。”
“我听说京中新开了家官营浴堂,接的是温泉水,借着地热,屋里暖如春夏。”我建议道,“不如咱们去那儿泡泡温泉,边吃些汤饮果子边聊天说话,不比在这儿有意思?”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声音不高道:“公公乃是天子近臣,我等怎敢与公公一道泡,泡……”
“我是天子近臣又不是天子后宫里的妃嫔。”我扫了那人一眼,“咱家是正儿八经的正经内官,朱大人,你把咱家看成什么了?”
那人立时哆哆嗦嗦:“下官不敢,下官失言……”
“再说了,咱家也不可能跟你们一个池子里泡澡,这么多人,不脏么?”我掸了掸袖子起身,站在墙边候着的长随过来给我披上大氅,“我泡我的,你们泡你们的,泡完了,咱们一块儿在暖厅里喝茶吃东西,咱家先去了,你们……爱去不去。”
一个六品官也跟着起身,面露急色:“这就走了?谢公公,下官上次和您提过的那桩事……”
长随推开门,我抬腿迈出了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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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堂里,我要了个单间,脱剩一条亵裤泡在里面,两个长随一个在门外候着,一个在里面伺候茶水。
“公公,他们会来么?”长随好奇问道。
“当然会来,他们肯定想,这次惹我不高兴了,下次我可能就不会出宫来和他们一起玩了,那他们自然也不能再找我替他们办事了。”
一起泡个澡有什么的,人是一种为了利益可以冒险的生物。
何况他们在我这儿,向来是只需付出很少,便能得到很大的好处,譬如用一本新奇的画册或者甚至是假造的琥珀便能让我高兴,给赵煜风吹枕边风,或者直接自己动手在他们呈上来的折子上写上他们想要的批复。
我在他们眼里大概就是个弱智少年,极其好哄好骗,这么冤的大头,那可是香得很。
果然,没过多会儿,外面传来于沛等人的声音,和我打招呼,说他们在大池子泡,泡完了一起去暖厅喝茶。
泡得差不多了,我起身擦干,穿着中衣,外面系了件长袍便去了暖厅,厅里马昌松在等我,看见我时稍稍一愣,但没说什么,只是一展手,将我引至一独立的雅间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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