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的直觉告诉在下,公公要谋害于我,果然,你们这些宦官,当真内心歹毒险恶诡计多端,我等无权无势的布衣良民在谢公公如此权珰面前,实在是惶恐畏惧。”
“惶恐畏惧你他妈的还敢抓老子?!”我差点儿没气炸。
“哎,所谓越是恐惧的,越是要去面对,这才是行走江湖的大丈夫所为嘛。”
我,我艹你妈个鸡儿的&%*¥#……!
“驾!”假游侠一甩缰绳加快了速度。
半个时辰后,黑马载着我们两人上了中京城外的一座大山,行至半山腰,山路越发陡峭不宜骑马,他便下马把我也从马背上拽了下来。
黑马进了林子里去吃草,假游侠在路边捡了两条长而结实的枯藤草,手掌一搓编成一股捆住了我双手,继而解开我穴位,扯着藤草另一端像拽个牲口似的拽着我走。
我脚用力抵着地面不肯走。
“谢公公,在下路途劳累,想上去歇息了。”假游侠回头,一手旋了两圈他的剑,“人疲惫的时候情绪也就容易冲动,谢公公这颗脑袋貌美如花赏心悦目,可别因为一时惹恼了在下被一剑斩下来的好,那岂不是既可惜了谢公公的性命,又害在下失去风度?实在于你于我都没有好处。”
他妈的,他妈的……我无话可说,硬生生憋住了鼻子上的酸意,松了力气,被他牵着继续往山上走,一边走一边不住往回看。
他说抓我是想向赵煜风要点钱,那只要我老实点儿,应该不会被撕票吧,赵煜风那么有钱,把我赎回去肯定不是问题。
接近山顶的一块平缓地上,有个寨子,寨子入口处以木杈子拦着,五六个执长枪的蒙面男人守着。
其中一个看身形像是少年人的,也以布巾蒙面,一身月白色宽袖交襟长袍,看着纤细文弱,同旁边穿劲装的几人看着不大融合,他是最先注意到我们的,快走几步过来,问假游侠:“有没有受伤?”
“抓个太监,哪里会受伤?也太小瞧我了不是?”假游侠以剑柄蹭了少年的脸一下,继而又严肃道,“这什么时候,怎么还穿一身白衣裳?待会儿去换了。”
少年打量了我一眼,不再做声,与假游侠并肩走在前面。
我转着头朝四周看,发现寨子里几乎全是男人,全蒙着面,配刀或剑,有的穿着轻便的软甲,看见我时视线皆会停那么片刻,似乎全认得我似的。
“老大!等要到钱了,这太监要还回去么?”正沿着一段石阶路往上走,底下忽然有人问。
“自然是杀了,皇帝那么宠他,你们猜,若是将他人头扔到皇帝面前去,那皇帝会怎么着?哈哈哈哈哈哈哈!”又一人搭腔。
我吞了吞干涩的喉咙,看着前面那两人背影,心里好奇答案,又不太敢听。
假游侠停步回头了,冷冷看着那两人,道:“这也是你们这种喽啰该问的?没事就去多吃点儿饭,到时候打起来若看不到你们俩冲在阵前,老子必定先转身割了你俩的猪头再去杀敌。”
那两人登时低下头姿态畏缩,其他那些打量的视线也跟着收敛了。
手上藤草绷直了,假游侠继续牵着我往高处走,到了寨子最高处的一幢吊脚楼里,他将我安排在一间挺大的,视野挺好的屋子里,那少年则不知道去了何处。
屋里一床一榻,中间没设屏风,只有一张矮脚案几,木地板上铺着不规整的兽皮,案几上还有茶水点心。
我心想他们对待肉票还算不错,竟然安排这么好的房间给我住。
“晚上你睡这儿。”假游侠把藤草另一端捆在窗上,指了指着临窗的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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