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不远处追上了他们。
“管公公!管公公给小的写个手谕好吗!”我拦住他们。
管公公两手拢在袖子里,低头不语,只往冯玉照那边瞄了一眼。
我终于发现了,他这是在看冯玉照的脸色!
“玉哥哥。”我立马转移目标,轻轻抓着冯玉照袖子摇了摇,“你让管公公给我写个出宫手谕,好不好?”
冯玉照抓着我的手丢开:“下次,今日有急事,我们得马上回去,下次一定给你写。”
我却感觉出些不妙来:“你为什么刚才要骗我说管公公已经告老还乡了?为什么说我要在宫里待一辈子了?”
“逗你玩的。”冯玉照神色不自然,抬手用手背擦了擦我脸上,软了语气,“回去吧,明日给你带好吃的,明月师父给我们的包袱里包了几块她亲手做的月饼,过两天我拿过来和你一起吃,陪你……过中秋。”
他说完绕开我大步往前走。
“可是我想回家过中秋!”我去拦他,拦不住,情急之下一把抱住他的腰,“玉哥哥,你让管公公给我写手谕好不好?就一小会儿,一小会儿就写好了,玉哥哥,求你了……”
冯玉照身体一僵,停下脚步,低头看着我。
“玉哥哥,照哥哥,你是我亲哥……”我双手将他箍紧了,像块狗皮膏药似的黏住他,姿态放低语气放软,“你答应我的,现在管公公就在这儿,让他把出宫手谕写给我吧,哥……你是不是还气我甩脸色给你看?我再也不生你气了,都是我错了,以后我随你打随你骂,再也不还嘴再也不甩脸色了,好吗?”
冯玉照漠然道:“你都要回家去了,哪儿来的以后?”
我心脏一颤,有种不好的感觉,小心翼翼地问:“那你不打算帮我出宫……帮我回家了吗?”
“过两日再说。”冯玉照把我缠着他的手臂扯了下来,摸了摸我的脸,“出宫不是那么简单的事,管叔也需要时间去安排不是?”
他走了,管公公也跟着走,我原地站了一会儿,不死心地又一次追了上去。
这一次目标换成了管公公。
“管公公,给我写张手谕吧,管公公……干爹,求您给干儿子写张手谕吧,就一会儿,我妈等着我回去过中秋呢,我不是你们这儿的人,不是太监,干……”
冯玉照在我身上一戳,我便原地定住,动弹不得了,管公公则低着头不看我。
“不听话。”他冷冷说了一句,和管公公一起走了。
在无人经过的冷宫外面站了将近半个时辰,被点住的穴才自己解开。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冷宫耳房,在床上栽倒,床头缺了尾巴的草兔子被我一巴掌扫到了地上去。
第二天冯玉照没来,我一边吃着板栗一边在院子里转圈圈,心里庆幸自己包了一包板栗。
然而板栗刚吃完,就听见院外有人靠近,我站在屋后探头看,见一穿青灰色太监服的年轻太监提着个食盒进来了,看见我便十分有礼貌地微笑:“是谢公公吗?”
头一回被人叫谢公公,我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我是谢二宝。”
他:“管公公托我给您送饭,您在何处用膳?”
我领着他进耳房,他从食盒里拿出四碗菜一碗饭一碟点心放桌上,期间眼神好奇地打量过我两眼,但没说话,摆好菜便盖好食盒走了。
青灰色太监服至少也是管事太监,或者皇帝妃子的贴身内侍,我这种青绿衣粗工太监见着他应该是要行礼的,他却对我的态度却如此恭敬,实在挺奇怪。
我看着桌上饭菜想,这是管公公让送的?还是冯玉照让管公公吩咐人送的?
又过一天,到了中秋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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