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冷哼,却冷不防被他抓住了手,在他脸上打了一下。
没多重,但我很懵,手上留着他的温度。
冯玉照撒开我的手起身,什么也没说,上了马在路边等,结实的男儿肩背有点儿塌着,是个妥协的弧度。
过了那么片刻,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让我打回去了,这是低头道歉的意思。
这道歉总算让我感觉出些诚意了,我也起身走过去,抓着马鞍翻身上马坐在他身后。
待我抓紧他衣服,他甩了甩缰绳,让马儿慢慢地小跑,像是散步似的慢吞吞,但好处是很平稳,不颠。
“怎么说?”冯玉照问我。
“什么怎么说?”我明知故问。
冯玉照:“再让你打一下?你自己动手,多重都行。”
“不打了,打一下就够了。”
“那和解了?”他问。
想想这一路他也有许多照顾我的地方,虽然说话是吓人难听,但总归没做什么真的伤害我的事,大概是我多想。
男子汉大丈夫不能那么小心眼,于是道:“那你以后能做到不说杀了我砍了我头这样的话么?”
冯玉照想了想,才道:“能做到,不说了。”
还有一路要相处,总吵架实在有太多不方便,而且想想,自己也有错。
我道:“那我跟你和好,咱们还是朋友,我之前也有不对,我好吃懒做不干活,还笑你是男宠……我也向你道歉,冯兄,以后请多关照。”
冯玉照却不说话,闷闷的。
我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就是故意的,就这一点,不想按他想的做。
他态度介于冷漠和关切之间:“还想吐吗?能受得了颠么?”
“能,已经吐了就不难受了。”现在只想快点儿回家,“刚才是吃太多不小心颠出来了。”
冯玉照一甩缰绳,马跑得快了起来,沿路带风激起道旁金色稻浪,我坐在后面偷乐。
回中京要经过燕川城,进去的时候我提心吊胆地在城门布告栏偷瞄了两眼,却并没有发现冯玉照的画像。
“官府很忙的,都四五天了,又没有亲属报案找你,谁还管?”冯玉照到我身后,拽着我胳膊把我拉走了。
换了辆马车,还请了个马夫,马车慢悠悠穿城而过,我俩坐在车厢里吃车夫刚买上来的石榴和甜枣。
气朗天清,碧空如洗,只见城里比我们来的那天要热闹许多,街上买卖多了,一家酒楼门口排满了人,十几个伙计正在重新给门口的彩楼欢门缚新的红布,空气里飘荡着醉人的酒香。
其他酒楼饭店也是如此,都在重新装饰门面。
“怎么这么热闹……”
热闹得人心里发痒,想下去参与一下,想去看看那些人都在排队买些什么酒。
“再过几天就是中秋,街上当然热闹。”冯玉照过来了,挨着我坐下,“石榴、螃蟹上市,各家酒楼插上新酒旗,都把今年酿的新酒拿出来卖,卖光摘酒旗,到了中秋那一天,更热闹,夜市瓦子彻夜不散,直到天明。”
说完他又疑惑:“你们那儿中秋不是这么过的?”
“我们那儿过中秋和你们这儿……不是一个味儿。”
我巴巴望着,心想这节味儿也太浓了,带着古时独有的浪漫烟火气,好想下去玩儿啊,但我绝不会开口和他说。
冯玉照却仿佛看出我心里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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