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银杏落叶簌簌,“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往复循环,半日光阴又划溜走了。
这是我穿来雍朝这么久,头一次觉着这里日子也还行,好歹过出了几天作为爹生娘养的人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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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上午,明月师父让我帮忙,给佛堂两侧的十八罗汉壁画掉色的地方点上颜色。
“你怕玉哥儿,是吗?”
佛堂里就我们两人,我正站在梯子上干活,她突然问道。
短短三天的相处却让我对明月师父积累了许多好感,她对我极耐心温柔,让我想起我妈,在她面前会自然而然有一种倾诉的冲动,我想了想,道:“他讨厌我。”
讨厌我是个奴才,太监,也许冯玉照试着改变过,但没成功,那种对太监的轻蔑反感仿佛与生俱来,令他根本不能与我和平共处。
“我想不怕他,但他总冲我发火,可能我太没用了……什么也做不好,不过没关系,反正我们也算不上朋友。”
只是被讨厌被欺负的感觉不太好受,不过等我回去以后,也不会有机会再见了。
“你这漆就上得很好。”她温声道,“玉哥儿不讨厌你的。”
“真的?果真上得很好?”
我仔细看看我描在罗汉衣服上的几道,感觉确实挺像那么回事,高兴地回头想再得到一次肯定。
却看见一讨厌的人出现在佛堂门边上,仍是一身黑衣,但换了样式,宽袖交襟长袍,很平常的软粗布,穿在他身上却莫名透着一丝贵气。
“好个屁,漆都点歪了,下来。”冯玉照冷眼看着我。
我惊得额角一抽,差点儿把笔掉下去,兴致全没了,爬下梯子去。
他接过我手里笔和盛着漆的圆瓷小盒爬上去,快且准地将那几处掉色的地方颜色补全了,除了颜色稍新外,笔触工整融合如原画,还把我之前上的有些歪了的地方修了修。
上完了漆,冯玉照让我跟着他上山去,替他拎着一个合着盖子看不出里面有什么的篮子。
这山根本没路,只是踩着稍平的地势,拨开草丛,人为走出一条路来。
一路只闻虫鸣鸟叫,快到山顶时,他不让我跟着了,自己提着篮子继续往上走,让我在一颗山石上坐着等。
冯玉照到底上山来干嘛呢?又干嘛叫我上来?就是为了帮他拎篮子么?
正想着,忽然余光看到不远处草丛一层异常擞动,我下意识扭头去看,等看清楚草丛里是什么在动时,整个后背都发毛。
一条红黑相间花纹,手腕子粗的蛇正呲溜打着弯儿往山顶去,好巧不巧,走的还是冯玉照上去时踩出来的路,像是追着他去似的。
第22章 你是让我选一种死法
这一定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大胆的事了。
我紧攥一根捡来的粗树枝当棍子,轻手轻脚尾随着一条长相很恐怖看起来很凶狠毒的蛇。
想喊一声提醒,却怕蛇也听见了,回过头来咬我。
蛇这玩意儿地上能走,树上能爬,水里还能游,除了天上,感觉哪里都能追去,简直就是无敌。
我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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