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过年的时候,从团圆饭开始前我们就一直不停地互发短信,吐槽过年事多,东拉西扯地聊,我手机发到欠费了,他就给我充上话费,继续聊,一直到零点外面百家烟花爆竹齐放的时候,互相发一句新年快乐。
我一点儿也不想承认。
我竟然有点儿想念,尤其是回家来之后,我就更是控制不了地想。
没错,就是这么贱。
但是人的想法往往是不受控制的,我不想想,但大脑却偏偏自己要想。
我没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从行动上来远离他,这是我能付出的最大努力了。
零点,黑沉广阔的夜空被璀璨的烟花照亮,烟花一闪闪映在玻璃窗上,这让我不必起床跑到窗户边上去就能看到烟花。
最后一个烟花放完后,我闭上眼睛睡觉,却总睡不下去。
又过了一会儿,有人上楼来了,房间门被打开,那个人脚步轻轻地走了过来,在我枕头底下塞了东西。
然后轻轻吻了我的脸颊。
是妈妈。
妈妈刚走,我拿出枕头底下的红包来看。
两百块。
我赶紧爬起,把钱塞进鞋子的鞋垫里去,免得被杨刚武翻走。
家里没什么亲戚可走,初三就闲下来了,妈妈还是整天往网吧里跑,偶尔带着我一起,但是她那群朋友老是要拿她有个这么大儿子的事开玩笑,她带了几天就不带了,让我自己在家玩。
后来又和一帮朋友去了市里玩,一去几天,家里剩我和杨刚武还有杨美娇整天大眼瞪小眼鸡飞狗跳。
杨美娇最近很反常,她在家里最喜欢做的事情有三件,一、对杨刚武冷嘲热讽,二、对我鄙夷挖苦,三、我妈不在的时候对我妈鄙夷挖苦。
但这几天她老实了很多,每天低着头坐在柜台后面不讲话,连假睫毛也不贴了,暴露着她良好遗传自杨刚武的一双绿豆小眼。
我猜想她可能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但我没想到会那么严重。
她怀孕了。
“秦歌,你有没有钱,借给姐姐去打胎吧。”
元宵节的前一晚,杨美娇来我房间里,哭着和我说。
我手足无措,把鞋里藏着的,书里夹着的钱都拿出来给了她,有一部分是妈妈给我的,有一部分是某次我给路北川用手那个的时候要他给的现金我存着打算用来买去打工的火车票的。
杨美娇拿着那些钱去了医院。
然而第二天,杨刚武就知道了消息。
“婊子!”
杨刚武听到消息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揪着杨美娇的头发狠狠扇了她两个耳光。
向来强悍的杨美娇脸从来没这么苍白过,她尖叫着用手去挠杨刚武,被杨刚武一下子掼到了地上,她顿时捂着肚子蜷在地上呻|吟。
杨刚武还拿脚踢她:“婊子!怀个野种你还有脸回家里来!”
我冲上去拉住杨刚武:“别打她了!叔叔!她是你亲女儿!”
“听说你昨天去流产了?你哪儿来的钱去流产?昨天晚上点钱的时候少了一千多块,是不是你偷了?!你有本事怀孕怎么没本事自己挣钱去流产啊!”
杨刚武力气太大我拉不住,又是几脚踢在杨美娇身上。
“我没拿抽屉里的钱,打胎的钱秦歌给我的……”杨美娇被踢得都站不起来,指了指我。
“妈的小杂种!”杨刚武眼睛瞪得像金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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