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们宿舍竟然有人喝酒狂欢,池野无意中说出虞迟和那个叫陈酒的男生睡在一张床上。
这很不对劲。
虞迟那副洁癖加恐同的样子,如果床上有第二个,那是不可能的。
而且虞迟和陈酒互换了床位。
陆航试探地问了一句,虞迟说他们是朋友。
朋友?
这个词从虞迟口中说出来,未免有些匪夷所思。
直到这一刻,陆航终于开始关注陈酒了。
陈酒对他毫无防备,大概是他的另一面伪装的过于好了,所有人都以为他只是一个沉默寡言的老实人。
但只有陆航知道,他想要报复的心思,在这一刻乍然涌起,只是缺少一个契机。
而现在,那个契机已经来了。
他掌握了,能够报复虞迟的办法。
在思索过往的时候,烟已经快燃尽了,一声咳嗽将陆航的思绪带回现实。
陆航将烟掐灭在烟灰缸里,百度了一下,说发烧的人应该酒精擦全身,起到降温的效果。
陆航并没有想对陈酒做什么的心思,如果可以,他希望陈酒永远不要知道发生过什么,他并不想牵连无辜的人。
但是……
陆航将窗户关上,风进不来了。
家里没有医用酒精,他找了一瓶没过期的白酒,差不离,又找了件干净的睡衣,先给陈酒脱了衣服,让他赤条条躺在床上,擦擦胳膊,擦擦胸口。
这人着实是有些敏感,酒精是比较凉的,陆航动作已经尽可能放轻了,陈酒还在往后躲,像是极怕凉一样。
躲一次两次三次,陆航有些不耐烦了,单腿跪在床上摁住陈酒的四肢,膝盖顶住他的腿,声音有些冷:“别动。”
陈酒脸颊酡红,散发着高热,被陆航这么一斥,眉心皱起,一双眼睛无意识的睁开,透出水雾雾的瞳仁,显出几分委屈的神情。
一个男的,怎么这么娇气?
虞迟真喜欢这种的?
陆航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
但是既然把人领回来了,还是要负责的。陆航面无表情地给陈酒擦了,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又找了个温毛巾,给他擦了脸擦了头发,总算像个活人了。
陆航扶着陈酒坐起来,给他穿睡衣。
陈酒偶尔会睁开眼睛看他,不像是清醒的模样,晕晕乎乎地喊:“虞迟……”
“我不是虞迟。”陆航说。
他真的很厌恶这个姓。
穿到一半,电话响了,不是陆航的手机铃声,来电人是“班长”。
陆航看了几眼,还是走过去接了。
刚接通,虞迟的声音硬邦邦传过来:“你在哪?”
“我是陆航。”陆航说,“陈酒已经睡了。”
虞迟显然没想到接电话的人不是陈酒,在另一端沉默了一会,语气平稳了些:“你们没回宿舍?”
“喝了点酒,准备回去的时候已经过了门禁时间了。”陆航说,“我在外面有套房子,就让他们在我这住了,哦,林宵也在我这里。”
听到林宵也在,虞迟的声音不再那么生硬:“麻烦你了,陈酒喝了酒有点黏人,你不用管他。”
“客气。”陆航微微笑了一下。
虞迟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过了一会,他什么也没说,把电话挂了。
陆航把电话丢到一旁,看向陈酒。
黏人?
怕是只有虞迟才会这么想。
看来虞迟这个恐同的标签,怕是要轻轻一撕就掉了。
陈酒衣服穿了一半,被冻得自觉钻进被窝,把自己团成一团,陆航看过去的时候,只能看到一个白团子。
陆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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