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无力地垂下,轻轻道:“不用了。”
便踏出家门。
手机屏幕忽闪忽闪的,被遗忘在枕侧。
结果一上午何茂都昏昏沉沉的,眼皮在打架,嗓子在冒火,面色惨白如纸。
几位同学发现异样围过去,正无措着,刘旋一把拉过何茂手臂,半拖半拽地送往医务室。
“怎么样啊老师?”
校医甩了甩手里的体温计,没抬眼。
“低烧,吃点药睡一觉就好了。”
然后从抽屉里掏出一盒药,道:“把他扶那边儿床上,去倒杯水把药咽了。”
刘旋看这位老师眼睛快贴在电脑上,直勾勾地盯着剧里演员看,一边看一边捧着抽纸哭得梨花带雨,也不好多打扰,把何茂安排好后就悄咪咪离开。
不大会儿,刚关好的门又被推开,一男子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老......”
“哎今天怎么这么多人来我这校医室啊!说说吧同学,这是哪里不舒服啊?”
女校医正看得起劲,接二连三的打断使她略有不快;她手指敲击一下键盘,将剧暂停,紧接着双手环胸转过身来。
夏俣栗正接着电话,一面解释道:“不是我不舒服,我来看同学的。”
随后向里走去,他跑得太急,此时气儿还没喘顺,被口水呛到,咳嗽起来。
何茂被声音惊醒,眼眯成一条缝,迷糊地叫着:“谁啊?”
“咳咳......咳......我栗子,怎么回事小桃子?”
“哦,没事有点低烧,躺一会就好了。”何茂有气无力地说。
电话那头传来声响,夏俣栗在轻声和他对谈,何茂实在难受,迷迷糊糊又睡过去了。
等再醒来时,医务室里空无一人,何茂按了按太阳穴,坐起身。
“终于醒了,茂茂。”
何茂呆住,以为自己烧得出现幻听,待许丛生又唤了两声“茂茂”,他才瞥到床侧椅子上不知被谁放了台视频通话的手机,里面正是一日不见的许丛生。
“咦?你怎么在这?”何茂拿过手机道。
那边的人似乎还在办公,一身西装领带一丝不苟,视频边缘露出桌角的一沓文件纸;许丛生朝他笑了笑,又解释了如何联系到夏俣栗又将手机放在这看他睡觉,最后道:“小傻子,今早肯定忘了带手机来,把我急坏了,等回去可要补偿我。”
何茂一脸歉意,又听见那人道:“让我猜一猜,我的宝贝茂茂一定没吃早饭,不听话,我叫了上次吃的那家外卖,让你朋友拿上来了。”
“下次难受就请假,不能累坏身体。”
何茂感到一股暖流在体内乱窜,鼻头泛酸,撒娇道:“这就叫'相思成疾',你快点回来我就好了。”
两人正腻腻歪歪地聊着,就听门外一声高喊:“小桃子我来啦!”
夏俣栗风风火火地进来,把外卖放在桌上,赶忙去看何茂。
“哎?醒了啊!”
“废话,你这嗓门一喊,没醒也被吓醒了!”
栗子摸了摸后脑勺,嘿嘿一笑,“我不是担心你嘛!再说你这不是好了么,还知道打趣我。”
何茂与许丛生说了晚上再聊,把手机扔给栗子,下床往桌边走;一打开餐盒,扑面而来的南瓜粥的香气把迟到的食欲勾得彻底,他舀了一勺,软糯香甜的米粒充盈口腔。
夏俣栗本想说点什么,看他一副精神恹恹的样子,也没敢打扰,只对他说“吃完休息一会再回去”就溜了。
吃完粥身体果然恢复不少,何茂又小憩一会,便回班补落下的功课。
刚升高三,大家都卯足了劲儿拼命学,何茂也不敢含糊,带病坚持认认真真地学了一下午。
等到下晚自习,天已经彻底暗下来了,许是最近多雨,夜晚的空气格外好,不见雾也不见云。
星星爬满了夜,照得路面积水亮晶晶。
天上有繁星千万,地上有光影万千。
夏俣栗担心何茂不适,非要把他送到家门口再离开;栗子一路上把午休时没说的话全抖出来,叽叽喳喳像只麻雀。
何茂找到被遗忘的手机,发了条消息过去;等了片刻那边迟迟不见回,便先去洗了个热水澡。
水汽把原本苍白的脸蛋熏成粉红,何茂随意甩了甩湿漉漉的发,动作像是某种动物落入水中后爬起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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