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恢复信号时候,聂斐然的手机就一直在弹消息,他把提示音关了,上车聂筠一睡,他就举着手机翻看工作群错过的信息。
颜饶问他玩得如何,他回了一个小狗竖大拇指的表情包。然后颜饶又提出要来接他和聂筠,他想了想拒绝了:“别麻烦,明天公司见~”
进了市区,司机很有眼色,问也没问先把车开到了聂斐然家楼下。
车外风大,聂斐然把外套盖在熟睡的聂筠身上。因为陆郡下属在,他的语气不好太生硬,于是背着包客气道:“今天太晚了,明天还上班,就不请你上去坐了,路上注意安全。”
实际不管时间早还是晚,工作日还是假期,聂斐然从来没允许过他踏进那个家一步。
陆郡低头看着抱着孩子的男人,伸手替聂筠揽了一下头发,点头:“嗯。”
等聂斐然转身上楼,陆郡坐回车中,沉默地注视着单元灯从一楼亮到六楼,直到最后右边那间的厨房亮起暖光色的光,才跟司机说: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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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开始是回忆,会先甜一段时间。
晚安
第7章 07
聂斐然和陆郡相识在学生时代的末尾处。异国求学的日子说充实也充实,但远离亲人朋友太久,偶尔还是会感到孤独。
聂斐然的父辈都是做学问的人,从爷爷奶奶到父母,几乎一辈子都奉献给了文学和教育,到了他这里,不仅要出国,还离经叛道地选择了一个商科专业。
聂斐然是自作主张改的专业,offer下来那天,聂父大发雷霆。
他有着某些旧式知识分子的风骨与固执,工作环境和接触人际关系也足够单纯良善,他无法理解。虽然嘴上不说,其实他平生最不屑的职业就是商人,所以自己的崽要学商科?简直天方夜谭。
但毕竟时代不同,于是只能痛心疾首地骂聂斐然,企图挽回聂斐然的昏头决定:“你像我儿子吗?怎么想的你说说。哪怕去研究外国文学或者比较文学也好啊?”
聂斐然倒是坦然,反正生米煮成熟饭。
他去给父亲茶杯续了水,耐心跟父亲说了自己的考量: 研究文学当然是一条很好的路,但那是父母的路,不是最适合自己的路。他太了解自己了,比起一眼望到头的稳定人生,他更想要去做一些有挑战的,自己真正喜欢的事,如果不能在有限的时间里做有意义的事,那不如重新来过。
聂斐然家是标准的严父慈母,不过说起来他的性格其实更像妈妈: 外柔内韧,表面克制知礼,但克制之下总有一颗不甘平庸想要去冒险的心。
聂父不觉得他做的是有意义的事,但话说到这份上,也不好再强求,板着脸让他别后悔,此后一周绷着没跟他说一句话。
聂母倒是挺支持儿子,行前一晚,母子俩坐在院子里说了会悄悄话。
她靠在聂斐然肩上,温柔地说:“然然,这话不该妈妈讲,但你爸爸出发点是为你好。”
她顿了顿,“二伯你知道吧?”
“疗养院那个?”
“嗯。”聂母应了一声,“他年轻时候自己办工厂,很是意气风发,除了他,你爸爸其他几个兄弟姐妹都和我们一样,穷知识分子嘛。反正那几年没有比他风光的了。但是后来呢,生意做太大,被不怀好意的竞争对手报复构陷,生意没了,倒是捡回一条命,只是整个人那股气一下子没有,这么多年再没振作起来。”
她伸手抚了抚聂斐然的侧脸:“你爸爸眼睁睁看自己的哥哥衰败下来,所以对一切涉及商业的东西视如洪水猛兽。你看,我们做学问是不挣几个钱,但心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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