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感到疑惑时,小房间原本安静柔和的画面突然暗沉下来。射进来的夕阳逐渐变得浓稠,透出一丝丝猩红的血色。青年的影子被渐渐拉细拉长, 直到变得漆黑, 覆盖住了大半个房间。
梦境突然变得荒诞渗人。
喻乐站在门口, 应该是站在门口。
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存在于这个房间。
但此时此刻,书桌前的青年却突然回头,一双漆黑的眸子看向了他所在的方向。
那是一对波涛汹涌的黑色眼球。
愤怒、不甘、嫉妒、怨恨、爱慕……这些复杂的情绪在其中翻涌,透过那双眼睛,他似乎看到了一片波涛诡谲的大海。
回眸的青年表情麻木,语气森然:“你是不是很得意?你这个小偷!!!”
喻乐正欲开口说点什么,下一秒,脸颊传来的真实触感惊醒了他。
在梦境与现实的边界,他感觉到黏腻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裹得紧紧实实的被子如同一座大山压在身上,同时,一双冰冷的大手正温柔地拍着他的额头,伴随着一个担忧的声音。
“喻乐?喻乐?你怎么了?”
眼前的屋子、怨愤的青年、以及窗外诡异的血色残阳……这样的画面正在迅速消融,喻乐感受到了眼球的耸动,艰难地睁开了眼睛。眼前渐渐浮现出陌生的卧室和天花板,他偏头看去,窗外的黑夜静悄悄的,玻璃窗上折射出房间里柔和的灯光。
“喻乐,你怎么了?”
把他从梦中唤醒的声音再次响起,那双冰凉的手重新搭上额头,试了试温度又离开:“摸起来不烧了啊?”
“我刚刚……做了一个梦。”
一开口,喻乐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十分沙哑,比锯木头的声音还难听。
下一秒,温水立刻被送到了嘴边,他像饥渴的沙漠居民,努力把自己从裹木乃伊一样的被子中挣脱出来,端起水杯咕噜噜喝起来。
“发烧做噩梦了吗?”男人轻轻把他从床上扶起,见他猴急的样子,又不放心地嘱咐到:“你慢点喝,别呛着了。”
男人身上传来了一股清香。
喻乐一边喝水一边想,这味道好熟悉,他好像闻过。很快他就想起来了,是早上晕倒时,郁宥之扶他时的味道。
终于,他半梦半醒的脑子完全清醒了。
喝完一杯温水,男人又递给他一杯,喻乐看了郁宥之一眼,才道:“不是噩梦,我只是在梦里看到原主了。”
“原主?”
“就是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
“梦里他在干什么?”
“在写信。”
“为什么会梦见他?”
“我也不知道。”
话题就这样戛然而止,对面的人似乎不知道要继续问什么,一时之间沉默下来。
喻乐看了周围陌生的环境一眼:“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我家,你发烧四十度,我没办法带你去医院,只能把你带回来帮忙叫了医生。”
喻乐抱着水杯眨了眨眼睛,真诚道:“谢谢你。”
郁宥之无所谓地笑了一下。
第二杯水喻乐只喝了一半,郁宥之就把温度计递给他:“我摸着额头的温度已经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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