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第二天午后,黑泽崎再一次来到了这条长廊上。
这两年仿佛就在眼前,草木没有任何变化,照样姹紫嫣红地僵硬着。宽阔的庭院静悄悄,和都市中心的嘈杂繁华不同,这里复古的腔调是一种特权。
正对面的那间和室,就是当初灵堂旁边黑泽昴当着他和矢莲杀优辉的房间,现在已经被改进了主院,也就是黑泽昴住的地方。不过,离他和矢莲真正的卧室还有一段距离。
黑泽崎看着墙角改建的痕迹,面上带了些轻蔑。他的父亲惯于这样,像只带着巨大吸盘的章鱼一样坐在幕后,所有东西都在一点一点被他蚕食吞并。
“没和大人吵起来吧?”
视频成像里的田中季看起来很八卦。
“还没。你急着看戏?”
黑泽崎一边叼着烟,一边漫不经心地道。他这几天谁电话都不接,但这几个发小一人一句的询问还是逃不过的。
“哪能啊,我这不是关心你大少爷吗?”
“嘁。”
“出去玩?……这两天出不去。过阵子吧。”
“哟,令尊开始给你发布任务了?”
“发布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为什么回来。”
黑泽崎略带烦躁地捏了捏高挺的鼻梁中心。
黑泽昴对媒体宣布放权给长子,几乎完全是一种绑架。他的父亲以这种方式,让他不得不回到诡谲的千叶城。
田中季的声音变得轻了点,“那你的伤……”
“没事,”黑泽崎冷硬地说,“挂了。”
他把通讯贴片收起来,没说话。
过了几秒钟,年轻的男人像找到了乐子一样,脸上带了种玩心大发的表情,凑近走廊的榉木柱子,仔细检查那上面是否有一丝一毫的血液。
这个瞬间,他的眼前闪过矢莲跪坐在那里、劈头盖脸都是猩红的那一幕,他的样子就像是一把锋利见血的雪白长刀。美人如刃。
血,显然不会再有了。
黑泽崎笑了笑,手往旁边一扣,随意地将烟头在就近的一束花苞上摁熄。
娇嫩的椿花花瓣中央顿时被滚烫的火星子熏出一个洞,粉红变成死亡的灰黑,迅速向周围迤蜷开。属于他父亲养殖的花种,品相都金贵,有一种假惺惺的美丽作态。被这样恶劣地破坏,让人感到某种畸形的满足感。
他噙着抹冷笑凝视着它,过了几秒,正准备抽身离去,就在这时,一阵细微的声音传来,将他的脚步钉住。
非常轻。却无法让人忽视。
一开始就好像有人在虐猫、猫发出的小声惨叫那样,有点凄,断断续续的,黑泽崎凝紧眉,四下一看。
声音像钩子一样缠住他。
于是他插着兜,慢慢走向声音的方向。
花团锦簇间,下午的天色显得有点暗淡,从气味到光线,似乎都将整个院子锁住,成为了一个高高在上却不足以为外人道的巨大囚笼。
就在这个和室后面,还有一个六叠大的小空间。黑泽崎凝神听了片刻,走了过去。
他没有抑制自己的脚步,因为没有想过这样的场景。
“啊…”
矢莲雪白修长的大腿紧紧缠在他父亲的腰上,脚趾勾着,那种细小的喘息是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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