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哑着声音,所以带着显而易见的旖旎。
她还是很生疏,一切全由他掌控。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哪里来的这么好的精力,分明之前还在厅中处理了这么久的政务,而且明明看上去是这样一点儿都不沾欲念的人。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檀珠手持被他褪下放在了一旁,靠近在明楹的身侧,带着淡淡的气息。
明楹抬手勾上他的脖颈,小声问道:“当真是……最后一次了?”
傅怀砚嗯了声,随后好像是有点儿克制不住地,俯下身去吻她。
被衾翻动,一直到月上梢头,傅怀砚才随意地披着一件寝衣,半俯着身为明楹上药。
他身上的寝衣并没有穿得很整齐,他一向身上都带着很明显的清冷,所以此时即便是衣襟敞着,也带着些不近人情的疏离,很是正襟危坐的样子。
明楹此时眼中还带着淡淡的水汽,刚刚才沐浴过,她身上也是披着傅怀砚的寝衣。
她看着傅怀砚现在俯身认真上药的模样,闷声道:“傅怀砚,你当真很混蛋。”
傅怀砚抬眼看了看她,“是混蛋。”
明楹膝弯曲起,又闷闷地开口:“也很禽兽。”
傅怀砚的指腹打了个转,下颔微抬,也应声道:“的确。”
总之明楹说的什么话他都照单全收,丝毫不知道羞耻是何物。
窗外明月半悬在空中,因为时近秋日,所以近来空气之中已经隐隐传来了一点儿果香。
芜州还是如往常一般的热闹,先前的千金台已经人去楼空,没有人知晓到底是为什么。
里面的庄家也已经锒铛入狱,平康坊一带肃然一清,再无什么鸡鸣狗盗之辈。
有不少人在心中暗暗揣测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只说来说去,也没有个什么确切的定论,只是有人会联想到之前出现在千金台之中的那对夫妇,随随便便就拿出了一万两,后来又很快地销声匿迹。
近来芜州也就是来了这么一个人物,说不得与他们有关。
寻常人家也无意追根究底,只道大快人心。
坊间流传的说辞都是真真假假,已经无从考证。
只是芜州在一夜之中全部洗牌是真的,从前在这里一手遮天的刺史高阳已经入狱,虽然不知去向,但是据说已经命不久矣。
那些作恶多端的,也都已经自食恶果。
垣陵包子铺每日在晨起时笼罩起白色的雾气,伙计扯着嗓子在街上叫卖,巷口的大娘还是会时常坐在板凳上面择菜。
而住在前面的小书生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往热衷于给他做媒的大娘,现在见到他就避开。
每次见到他的时候,口中还念念有词,也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虎子时常会与身边玩的伙伴们说起,在他们家的这个巷弄之中,曾经住着一个很漂亮的,像是神仙的姊姊。
身边的人问他到底是有多漂亮,他却也说不上来,只能支支吾吾地伸开自己的肩膀,比划道:“当真是很漂亮很漂亮,比话本上画得还要漂亮。”
身边的伙伴笑他怕不是诓人,虎子还会满脸涨红地反驳。
江南烟雨蒙蒙,岸边垂下来的柳枝轻轻浮动,升起的炊烟笼罩在小城之中,街上面铺的老板有的时候也会感慨地谈起,之前见到一位极为登对的夫妇,那个小郎君,生得俊得让人咂舌,看上去就知道身份不凡。
这么个人物,还知道给自己的媳妇挑出小葱。
说罢,也是一番感慨。
江南的夏末下了好多日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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