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的襦裙已经不能再穿了,她进净室很快地沐浴了一下,然后换了一件新的,在她换衣的间隙,傅怀砚也进了净室,再次出来的时候,发尾稍微湿濡了些,换了件素白的锦衣,身上的锦衣如从前一般,将最上面的扣袢都系得一丝不苟。
他方才的情动敛去,想到了方才的高阳,手中的檀珠随意地拨过一颗。
傅怀砚倚着门框,等明楹收拾好,“这位芜州刺史,孤改主意了。”
明楹还在系着裙上的珍珠绶带,“嗯?”
这件裙子实在是有些繁琐,傅怀砚抬步过来,俯身为她整理裙子上的绶带,修长的手指在她腰间游走,说话却还是不急不缓:“误了孤的正事,只区区送进慎司监,太过便宜他了。”
……
高阳在前厅踱步,他眉头皱着,他手指缓缓磨着指节上带着的扳指,看着面前的管事的问道:“不过就是带个人而已,到现在都没消息?”
管事的眼珠子滴滴的转了转,连忙安抚道:“大人也知晓,那人既然是有能力从千金台中走出来的,多少也是有点本事在的,现在费些周折也寻常,左不过人都是在芜州,既然是在江南,以大人的权力,还怕人能逃得过您的手掌心?”
这话说得顺了高阳的意,他踱步的步子停了停,觑着管事的,只囫囵笑了下,“你说的也是。只是先帝现在去了,早前听闻六皇子与新帝之间,关系好像是说不上多么和睦,新帝那是什么人,就连本官,都是未必能见到的人物。显帝驾崩,叶大人让本官这段时间也紧着些行事,就连盐场那边都停了工,多半是上京中的局势有变。”
这个时候,能多讨好六皇子殿下的机会,高阳自然不会放过。
高阳现在能在江南这么肆无忌惮行事,就连姑苏与广陵刺史都不能上谏参奏,皆是仰仗叶氏以及显帝的袒护,现在显帝已经驾崩,若是再失去叶氏这个庇佑,自己在江南做的事情,足够死千次万次。
这样的话,管事的哪里敢接,他默不作声地擦了擦额头的汗,只道:“大人这样的位高权重,旁人怎么着也要掂量掂量的,新帝哪里不知晓大人是咱们这芜州的父母官,咱们芜州现在这么繁盛,哪里离得开大人的功劳,就算是这京中局面再怎么变,也必然影响不了大人!”
这管事的在刺史府上多年,自然是知晓什么话能哄得高阳开心,此时哪怕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也是面不改色。
高阳嗤笑了声,转了转自己手中的扳指,才终于听到前厅外面传来了疾行的声音。
刺史府的那一批家丁侍卫皆是训练有素,暗地里为高阳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此时匆匆走进前厅之中,看到高阳,先是躬身行礼,随后面色带着些犹豫道:“大人,人已经找到了。”
管事的连忙笑着对高阳恭维道:“大人手眼通天,不过就是区区一个人,哪有能逃得过大人的,也不过就是一两个时辰,料想入了这芜州,不管是什么人,在大人跟前,都得服服帖帖的。”
高阳对这些恭维很是受用,嗯了声,随后问方才那个侍卫道:“人在哪?”
侍卫拱手回道:“人在厅外。”
“带进来。”
侍卫回道:“但……大人让属下找的人,她的夫君也在。”
高阳听闻这话一下子皱起了眉头,猛地将桌案上的杯盏拂落在地,白瓷杯破碎在地,一地的碎片,杯中的水溅起,溅到了侍卫的身上,洇湿了一大片,碎片划过侍卫的脸,鲜血也渗了出来。
高阳冷笑:“本官养你们这么一群废物到底有什么用?不过区区一个世家子,本官从来没有听说到底是有什么惹不起的人物从旁的地方来,直接杀了就是了,免得日后惹出是非,就这么个道理,还需要本官来教你们?”
侍卫不敢闪躲,踌躇了下,觑了觑高阳的神色,又看了看此时还在厅中侍奉的人,有点儿拿不准地顿了下。
高阳瞧出侍卫的意思,冷哼了声,倒是有些好奇一向稳妥的侍卫今日的行径,抬手屏退此时前厅中无关的人。
侍卫看着前厅之中已经没有什么人了,这才恭声道:“大人,属下原本也想直接杀了那人的,但是谁知晓,属下才不过刚刚见到他,那人就从容不迫地看着属下手中的长剑,问属下是不是刺史府上的人。”
侍卫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属下本来以为是有诈,谁知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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