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说我们家中的事情应当也不算是什么,不过就是些京中世家大族都会做的事情,这傅怀砚……”说话的人压低了声音,“为何执意要与我们家过意不去?现今被关在这里,这地方实在不是人可以久待的,我实在是寝食难安,夜不能寐。”
“哦对了,还有之前侄子的事情,不过就是升任一个御史大夫,按照骞儿的资质,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圣旨都已经下了,却还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还是被驳了回去。”
“咱们家,到底是哪里得罪了那位太子殿下?”
“这话你问我我哪里知晓,我寻常也不怎么见到这位太子殿下,就是自从之前圣旨以后,咱们家就开始诸事不顺,现今还因为这点儿事情被查抄——”
说话者觑了觑周围的人,悄声又接道:“难不成,是因为长姐在宫中与圣上之间走得近了些,现今太子才拿咱们家开刀?”
“长姐是什么人你不知晓?断然不可能会为了圣上得罪太子,况且咱们家向来不掺和这些事情,谁能成想,这容妃家中尚且相安无事,率先遭了难的居然是咱们家!”
这事王氏族亲当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毕竟不过就是升迁这么一桩小事,即便是傅怀砚觉得有点儿不妥,他也已经驳了回去。
不过王骞前段时日的确与太子殿下中间起了些摩擦,但是傅怀砚一向都不会太过计较这些事情,现今这幅境况,的确是王氏从来都没有设想过的田地。
只是有太后在奔走着,想来也并无什么大事。
今日一早,长诏宫中的婢女前来为王氏送膳。
其实这原本是有些于理不合的,但是长诏宫是什么地方,那是太后的居所,宫中上下素来以孝悌为先,所以狱卒们两两相望片刻,还是放行了。
王氏族人瞧见长诏宫中来人,面上皆是带着几分喜色。
只是等到他们问起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出去的时候,这几位前来送膳的婢女却又都是面有难色,只能摇头作答。
这件事是由太子经手,她们这些做下人的,自然没有准信。
王氏今时犯的错可大可小,京中氏族大多都有些阴私事情,也算是常事,只是要看傅怀砚到底是想如何处置了。
王氏族人见到婢女面露难色,心下顿时知晓现今京中状况,心下猛地打了一个突。
再过不久,他们就要被押送到政事堂中了,即便是王氏已经并无人在朝中时任一品职官,但是也知晓,现今的政事堂,几近是傅怀砚一个人说了算。
也就是他们一整个氏族,还是要被捏在傅怀砚的手中,生死,都在他的一念之间。
这种全然由别人掌控命运的滋味绝对谈不上是好受,就连王氏族人自己,也不知晓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与傅怀砚有了过节。
只有王骞还在为自己出言挑衅傅怀砚心生懊恼,他素来娇生惯养,何曾受过牢狱之苦,现今这个时候才知晓后怕,但是也不敢与家中长辈说起自己与傅怀砚之前的事情,生怕招惹祸端。
此时像是个鹌鹑一般缩在角落之中,不曾出声。
他那时候以为自己多半是板上钉钉的御史大夫了,还想着针砭时弊,痛斥太子傅怀砚把持朝政,以下犯上,越俎代庖,谁能成想现在整个王氏的命运都捏在这位太子殿下手里。
王骞瞧着长诏宫中有人前来,眼中忍不住亮了亮,小声问道身边的人:“是姑母宫中的人……想来是事情有了转机!”
王氏族长手中提了提食盒,眸光稍沉。
夜深人静之时,王氏族长从食盒之中缓缓摸出一个暗层,拿出里面的字条。
只看到上面白纸黑字写着一段话:太子与傅明楹有私,东宫失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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