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分明拿的是象征着慈悲的檀珠,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实在是谈不上是慈悲。
太后闻言,看着这个与自己并谈不上是熟络的孙子,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她手上套着精致的护甲,厉声道:“太子说的这些,京中氏族所做也不在少数,真要拿在台面上说,其实也算不得是什么大事。太子今日拿王氏开刀,哀家作为王氏女,也是受你一声皇祖母,太子下手之前,就未想过其中渊源?”
显帝在旁,欲言又止。
李福贵也大概是知晓其中缘由,看了看此时的太后,额头上隐隐出现一层细密的汗珠。
傅怀砚姿态疏朗地把玩着手中的檀珠,他眼睑稍微敛了下,看着太后姿态悲怆的模样,不知道为何,唇畔稍抬。
“皇祖母是想着孤放过王氏一马?”
太后其实并不是显帝生母,而是继后,与显帝尚且不算是有几分真情,与这个孙子也只是明面上稍微过得去而已,谈不上是什么熟络。
听到傅怀砚这般说话,她迟疑片刻,随后点了点头。
傅怀砚拨过一颗檀珠,顿了一会儿,随后看向太后,倒是没回这句话,只缓声问道:“皇祖母知晓父皇当初为什么执意要擢升您的侄儿王骞吗?”
太后闻言,手中的帕子倏然掉落在地上。
她有点儿愣怔地瞧了瞧坐在龙椅之上的显帝,又看了看傅怀砚。
显帝为什么力排众议要擢升王骞,自然没有什么人比太后要更为清楚一些。
她即便是在这种境地倒也没有多少慌乱,对着傅怀砚道:“官场升迁,自是因为资历出挑,品行过人。与是不是哀家的侄子,是不是出身王氏,并无什么关联。”
太后虔心礼佛,甚少出宫,却恰好与明楹一见如故,直言对当初的明峥多有感慨,想着让这位从前的明氏孤女认回明氏。
明楹在当晚留宿长诏宫,隔日王氏嫡系王骞擢升。
没有人比傅怀砚更知道其中到底是因为什么。
这些事情,傅怀砚只不过是不想让明楹知道,但是并不代表他不会计较。
太后为了王氏与显帝交易,这些阴私的事情,他隐而丽嘉不发,却从来都没打算,就这样算了。
什么事情都可以算了,但是关于明楹的,却从来都不可能。
“是么。”傅怀砚笑笑,将手持带回到自己的腕骨之上,“有些事情,孤没有提起,但是并不代表孤没有计较。”
“现在,皇祖母知晓孤这么多氏族都没选,偏偏只选了王氏开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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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楹晚间想了许久,想着今日早间川柏的话,还是有点儿犹豫。
她自认也并未学过什么岐黄之术,自然比不得太医院之中的医正,但是想到川柏那时面色实在是认真,却还是忍不住想到了傅怀砚身上的伤势。
她坐在榻边许久,原本准备歇息不再想这些的时候,手指却又突然摸到了放在一边的那本小册子。
上面疏朗的字像极他本人,甚至此时还弥漫着一点儿淡淡的檀香味。
她看着上面的字迹,手指微不可见地蜷缩起,想到自己昨日为他上药的时候,他分明伤得那般重,却也只是目光深沉地看着自己。
这些细微的感触原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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