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没有看过,只是现下这种场景之中,还是在春芜殿中。
分明不该带有任何一丝旖念,却因为此时他滑动的喉间,而带上了一丝似有若无的暧昧。
明楹原本就是在殿中准备就寝,所以垂下的发并未束起,全都披散在一侧,此时被烛火一照,显出暖黄色的光泽。
傅怀砚前襟处的扣袢实在难解,明楹指尖在他衣衫外尝试着解了许久,也还是未得其解。
她稍稍抬眼,将一旁的烛灯放得更为近了些,仔细看了看扣袢,指尖在玉石旁的绸带又解了一下,才终于解开了他身上的锦衣。
檀香味从他的身上淡淡弥漫开来。
明楹刚才凑得有点儿近,此时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落在他的肩侧,仿若轻飘飘的羽翼,在他的肌肤上触碰了一下。
一晃而过的触感。
他的肌肤犹如暖玉,泛着淡淡的色泽,明楹目不斜视,用剪子将他伤口肩侧的干涸在衣衫上的血渍剪去。
一直到靠近了,明楹才看得清楚他此时肩上的伤口。
好像是被什么锐物所贯穿,是箭矢又或者是机括类的弩-箭,此时带着血腥的气息,近乎狰狞。
此时血都还未止住,只怕是新受的伤。
明楹很仔细地用巾帕拭去他肩侧的血渍,又试探着在伤口周围轻轻碰了碰,下意识问道:“……疼吗?”
她问完这句话的时候恰好对上傅怀砚的视线,看到他漆黑淡漠的瞳仁犹如墨色的岫玉,她自知失言,很快又道:“是阿楹失言。”
傅怀砚没有因为她的动作而有一丝一毫地变色,只是看着她怀有戒备的动作与神色,轻声问道:“皇妹既然这般怕孤,为什么不索性对孤不管不顾?”
话是这么说没有错,甚至傅怀砚只要在东宫一声令下,有无数的医师等在前面想着为他医治,远远轮不上自己。
明楹自然也知晓。
只是他此时既然出现在了春芜殿,便是多半有他的意图,那么纵然是她想着拒绝,恐怕也是不行。
她将药粉洒在伤口处,小声回道:“我现在对皇兄不管不顾,若是皇兄因此出了什么差池,我难免因此受到牵连。况且皇兄身份高贵,只要一声令下,我难道还有不从的余地?”
她小声地说了其中的利害关系,难得坦诚。
“怕受罚。”傅怀砚唇畔稍稍抬了下,“皇妹……孤哪里舍得。”
明楹因他突然的一句话手下一顿,掩饰一般地用剪子剪了一下方才拿在手中的纱布,撑着手在他肩侧看了一下伤势,连忙扯开话道:“皇兄这样的身份都能受了这样的伤,此行想来艰险,是什么贼人作祟?”
傅怀砚手撑在一旁,闻言长睫在眼下覆出一片阴影,他随意道:“出去处理了些事情罢了。怎么,皇妹很担心孤?”
明楹手上绕着纱布,她手指纤长分明,纵然是坐着这样的事情,也依然是赏心悦目的好看。
寝衣服帖的垂顺至足尖,在月色的映衬下,散着淡淡的光晕。
明楹的指腹碰过他的肩头,稍微有些凉,却又仿若是带着似有若无的温度,在他的肩侧一触即离。
傅怀砚的手指随意把玩着明楹腕间垂下来的穗子,随后轻声问道:“皇妹怎么不说话?”
他重复地问了一遍,“皇妹也会担心孤么?”
明楹将手中的纱布覆在他肩头的伤口处,随后正色对着他道:“皇兄不仅是我的兄长,同时还是储君,无论是作为兄妹,还是臣民,担心皇兄的安危都是理所应当。”
她答得并无什么缺漏,低眼却很认真地将她手上的纱布一一缠绕好,在末端打了一个很好看的结。
她再次确认了并无什么错处以后,对着傅怀砚道:“已经包扎好了,春芜殿中简陋,比不上太医院的医正,现在也只是草草包扎了一下,为皇兄的安危起见,皇兄还是之后召医正再换药包扎一次比较稳妥。”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