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我问:“你还不走么?不是说要去机场,你准备去哪?”
“出差。”宋禹川惜字如金地回答。
说完想了想又补充:“后天回来。”
我才懒得管他哪天回来,侧身让开出去的路,说:“那走吧。”
宋禹川看我一眼,面无表情地说:“我不在的时候,不要去招惹雾秋。”
他不说我还没准备怎么样,他一说我自然要找他不痛快,凑到他眼前说:“我不听你的。”
宋禹川的一张冷脸近在咫尺,讲道理是好看的。他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我的腮,把我的脸别到一边,说:“你最好老实点。”
“宋禹川,你除了放狠话还会干什么啊?”我站回去双手插兜,上下打量他一眼,说:“没本事留住老婆,就知道成天威胁我。我心脏不好,把我吓出个什么好歹,你怎么交代?”
我和宋禹川总是很难沟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常常搞错重点,然后牛头不对马嘴。比如现在,我们明明在讲林雾秋的事,他却眉头一皱,问:“你心脏又怎么了?”
“又”这个字有点奇怪,我只在出国第一年,因为无法习惯常年阴雨的天气而有过一些心脏上的小毛病,按理说宋禹川应该是不知道的,刚才脱口而出也不过是为了吓唬他,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
见我不说话,宋禹川开始教训我:“你再这么熬夜酗酒,早晚要出问题。”
我不客气地回击:“关你屁事。”
宋禹川又生气了,目光一暗,舔了舔后槽牙说:“说得对,不关我事。”
说完他绕开我头也不回地离开,还不忘砰一声摔上我的门。我莫名其妙,自言自语嘁了一声:“小肚鸡肠。”
走到窗边往下看,宋禹川的身影很快出现在视线里,坐上那台库里南绝尘而去。我打了个哈欠回到客厅,开始收拾地上的垃圾。
收到一半忽然想到一件事——我明明可以让宋禹川把这些东西直接送到买手店,现在我却要自己再搬一趟。
……我好蠢。
第二天下午,我联系店主把陶瓷和画送过去,出来时间还早,想起林雾秋之前发过的课表,我打了一辆车直奔A大,一路摸到林雾秋上课的教室。
理工科的课堂出乎我想象,一整间教室座无虚席,甚至还有几个学生坐在过道里听,这让我想起自己大学时自由散漫的生活,同时不禁产生怀疑,这间教室里吸引人的究竟是知识还是林雾秋本人?
听了一会儿觉得,多半二者都有。
涉及到自己的专业领域,林雾秋不再像平时那样寡言少语。讲台上的他戴着一副银边半框眼镜,条理清晰地侃侃而谈,就算是我这种完全的门外汉,听起来也不觉得乏味。
那一刻我脑海里冒出一句很久以前看到过的话,——Smart is the new sexy。
很快一堂课结束,学生鱼贯而出,我抱臂倚在大教室门边,看林雾秋收好电脑和教案,转身正要离开,看到我的瞬间脚步一顿,脸上浮现出浅浅的笑意。
我逆着人流走到林雾秋面前,说:“林老师,我来接你下课了。”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林雾秋眼角含笑,镜片后的目光如同此刻窗外的夕阳般温柔。
他站在讲台上,我站在讲台下,我仰头看着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靠出卖色相,一路问了八个女同学,航天学院大二工程力学专业林雾秋老师在哪里上课。”
林雾秋扑哧一声,揉了揉我的发顶说:“我等着你出现在校园寻人墙上。”
我装作没听懂,问:“是这样么:哪位老师丢了一条迷路的小狗,找不到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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