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围巾拉下来一点,说:“我感冒没好,抱歉。”
时教授还没说什么,他那个年轻男朋友伸手在他身前拦了一下,淡淡地说:“小心传染。”
“……”
我对雄性动物这种圈地护食的行为一向难以理解,也不明白他们的敌意从何而来。天地良心,我并不想对时教授怎么样。
时教授不露声色地把拦在身前的手拿开,对我说:“吃药不见好的话,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我觉得自己单纯是因为那天吹风吹的,无奈笑笑说:“没关系,我只是体质不太好。”
时教授的男朋友咂了咂舌,意有所指地说:“体虚啊……”
我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岔开话题问时教授:“那天我发烧不太清醒,忘了自己有没有说想要留下那对鲸鱼骨架。”
“有。不过……”时教授看起来有些为难,微微蹙起眉头,说:“买家说很喜欢那件作品,愿意付双倍价格。”
很喜欢……那件作品?
那不就是一对普普通通甚至还有点瑕疵的金属耳夹吗?我开始怀疑自己赚不到钱,是因为和有钱人的口味出现了偏差。
“我现在真的很好奇,究竟是谁审美这么……独特。”我看着时教授,面色复杂。
时教授保持着他从前做艺术品商人的职业操守,说:“抱歉,我不能说。”
“好吧。”我没有犹豫很久,果断做出选择,“那给他吧。”
我跟钱没有仇,何况这种小玩意我三天就能做一个,以后有的是机会送林雾秋。
“他什么时候要?”我问。
“这个随你,等这个月展览结束,或者明天,都可以。”时教授答。
一个刚毕业的小艺术家,本科毕设卖出六位数欧元的高价,是放到网上都会被人骂炒作的程度。我倒是没什么罪恶感,反正艺术品买卖就是一件王八看绿豆的事,只能说明我和那位神秘金主有缘。
谈完正事我准备离开,临走前时教授叮嘱我,有空的话最好去医院看看医生,我一口答应,刚出门碰上宋禹川。
他今天自己开车,看样子像是来买咖啡,目不斜视地径直往里走,差点和我撞个满怀。
我堪堪避过,宋禹川同时回头,脚步一顿,“你……?”
我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那天喝多了叫我下楼吹风,只见他目光停留在我厚厚的围巾上,皱了皱眉,仿佛在问我是不是有病。
我话都懒得说,往旁边让了一大步,示意他先走。宋禹川不但不走,还挡在我面前,问:“你怎么样了?”
“托你的福,快病死了。”我说。
宋禹川一向不喜欢我口无遮拦,也没有闲工夫跟我拌嘴,直接说:“我带你去医院。”
我淡淡看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问:“你谁啊?”
只可惜我现在虚弱,这句话少了点气势。宋禹川眉头皱得更紧,说:“你死了我不好交代。”
交代?我一开始以为是和宋家人交代,转念一想才明白,是和我短命的父母交代。
宋禹川说完,不由分说地按住我的肩膀,像是怕我跑掉一样,一用力拖回身边。我没他高也没他有力,都没来得及反抗,就被他拖到路边塞进车里。
“宋禹川我操你……”
“祁翎。”宋禹川坐进驾驶座,从后视镜里冷冷看我一眼,“嘴巴放干净点。”
我不想看医生并不是我真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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