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啸宽大的手握着林白梧的小手,额头抵在手背上,动也不动。
林白梧疼的额角成片的冷汗,不住的痛哼,却还提着嘴角温柔的劝人:“我没事儿的,你外头等嘛。”
渊啸倾身过来,唇贴上林白梧的额头,缓缓的亲,又凑到他的耳朵边,颤抖着道:“我一头虎,喝血吃肉,还怕什么浊气?”
林白梧只感觉眼眶子好酸,他轻轻一眨,泪便自眼尾滚了下来。
……
稳婆的手熟练的压在林白梧隆起的肚子上,一下一下的往下顺。
可双生子,实在难生。林白梧疼得浑身筛糠似的,止不住抽泣,他手紧紧攥成拳头、上牙咬着下唇,咬得唇边一片血红。
忽然,一只厚实的手掌伸了过来,林白梧目光涣散的去瞧,恍惚中听见渊啸哽咽道:“咬着。”
林白梧看不清晰,可他知道,这汉子在哭。那壮个汉子,变虎时疼得倒地昏死,也没见他哭。
林白梧只觉得心口子酥酥麻麻的,张开嘴,将那宽厚的手掌纳入了口中。
可他没咬,只用牙齿轻轻磨了磨,又用舌尖将手掌抵了出去。
过了不知道多少个时辰,远天日头西沉,升起圆月。
炕面的被褥子湿的可以拧出水,娃儿还是没有露头的意思。
林白梧喊的声音嘶哑、筋疲力竭。
眼皮越来越重,他实在坚持不住了,却听耳朵边徐大夫焦躁的喊:“别睡、别睡!快拿参片!”
迷迷糊糊间,林白梧只觉得不断有东西往他口里送,让他咬紧了。
起初是人参片,到后头,有人坐到了他身后,将他缓缓扶抱了起来,一只瓷碗抵在嘴边,渊啸的声音颤抖的传来:“梧宝儿,张嘴,喝了就好了。”
林白梧听话的张开嘴,只感觉一股子血腥味,顺着他的喉咙往下滚。
他又被人轻轻放着躺下,却感觉心口子滚烫,有热流不断往四肢百骸涌去。
林白梧一声痛吟,手指头死死抠着被褥,狠咬紧牙关向下使力。
好疼、真的好疼,一阵撕心裂肺的疼自身/下传来……他感觉自己快要被劈开了,有什么东西自腿间挤了出去,紧接着传来了娃娃响亮的哭声。
眼前景象越来越模糊,终于,林白梧再也支撑不住,闭眼昏了过去。
再醒过来时,已经是后半夜,烛火光摇曳,屋子里明明暗暗。
映入眼帘的是渊啸的脸,只几个时辰没见,这汉子憔悴的不行,一双深邃眼睛肿的核桃似的、嘴唇又白又裂。
林白梧想伸手摸摸他的脸,可一动才发觉,自己的手还被他牢牢攥着呢。
林白梧浅浅笑起来,声音发着虚:“娃儿呢?”
渊啸眼睛一眨,眼泪就顺着脸颊滚了下去。
他觉得丢人,忙伸手来擦,哽咽着回他:“好着呢,抱去阿爹那儿了,冯婶子也来了,多得是人照顾。”
林白梧抿了抿唇,牙齿咬着唇内肉,小声的问道:“他俩,是小子还是……”
他心里头砰砰砰跳的可厉害,手不自觉的攥紧了,生怕听到说也是个双儿。
渊啸哼哼了两声,气闷道:“两个小子,两个混小子。”
虽然后头他也问过徐大夫,娃儿是男是女,徐大夫也如实告知了,可小老虎没生下来,渊啸总还有念想,寻思着两个娃儿呢,咋也得有一个哥儿、闺女吧。
结果实在不如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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