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盘算着,稍稍往后仰,脑袋枕在靠椅上,撩起眼皮看向远方沉坠的火烧云,他说:“何况快到期了,塑料婚姻,还差两个月,坚不坚持也没意义了,停在最合适的地方比较好。”
“……”
“离了婚,我就可以到处寻花问柳了,我可以带胆大的妹妹飙车。你呢,也不用被我的名声所累,各自逍遥,不好么?”
苏弥坦言:“我不怕的。”
他说:“我怕。”
一阵冷风卷过远处林梢,倦鸟扑棱,氛围僵持片刻,像是被冻住。
沉吟少顷,她质问道:“你不是很拽吗?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突然又这样,你骗人的吧谢潇言,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啊?!”
“总要到这一步,早晚都一样。”有别于苏弥的情绪,谢潇言表现得很平静,一副淡然的语气,是深思熟虑后的淡定,他说:“苏弥,这一年我很愉快,可以的话,以后还做朋友。”
苏弥忍不住哽了下,她想说:我不要跟你做朋友。
但脱口的话被堵塞在紧绷的喉咙口,一时没说出来。
缓了缓,她冷静了一下问:“那你呢,你还有什么遗憾吗?”
“我啊,”谢潇言简单地笑了下,“没有遗憾,我心大,知足常乐。”
苏弥郑重其事地告诉他:“其实你也可以不知足的。”
她将手探进背包里,摸到她新买的戒指,手指在暗处轻轻摩挲着价格不菲的丝绒盒。
这是给他准备的,在出国之前她就已经买好。
这一次是量身定制,绝对不会出问题的尺寸。
本来想着他一定会喜欢的,但苏弥没有料到,今天却不是送出去的最好时机。
她想了一肚子告白的陈词滥调也不得不暂且打住。
但这不代表她同意他的提议。
谢潇言转而深深地望着她,目色凝水,清澈又泛着一点低沉的凉意,沉默很久,他说:“那你给我揉揉心脏吧。”
苏弥伸手,隔着他卫衣的绵薄布料,轻揉他的胸口。
“好了吗?”
他勉力一笑:“好多了。”
“你等我几天,我会给你答复。”
谢潇言轻握住她的手,片刻没有说话。最后看她一眼,像是告别,抑或挽留。很久,他应了一声:“好。”
-
苏弥第二天又回了一趟爸妈那儿。
彼时只有叶欣蓝一人在家,见苏弥急匆匆进了门就往楼上冲,叶欣蓝哎哎了两声,没喊住她。
苏弥用背影回了句:“找东西,一会儿解释。”
楼上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叶欣蓝站在楼梯口,担心地望着,但也没多问。
几分钟后,柜门抽屉碰撞的声音消失了。
苏弥找回了自己的旧手机。
她目前在用的这个手机是结婚后换的,旧手机上还有一些可能有用的内容。
苏弥打开两个手机里的录音文件,大致翻了翻,从去年冬天他们分手那一次到现在,长长短短,加起来有将近十条。
幸好都没有损坏。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秉持这样的想法,她记录下和韩舟的每一次谈话内容。有用的、没用的,她都录了。
正好这时苏振中出差回来,苏弥下楼撞见进门的爸爸,苏振中看着她并无欣喜和讶异,神色反而略显凝重起来。
猜到他有话要说,苏弥抢先了一步提问,她的语态显得很紧急:“爸爸,你能不能介绍几家媒体给我?大的小的都可以,越多越好。”
苏振中微怔:“媒体?”
“你不熟也没关系,给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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