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弥手心出了一层薄汗,眉目里满是担心重蹈覆辙的紧张。她没有更多的勇气再去经历一遍失去。
而此刻,他只是淡淡一笑,颇有点死乞白赖的口吻,对他爸说:“我不走。”
就像那一年坐在火锅店里要她请客似的无赖样子。
“我现在有家了,哪儿也不会去。”
谢潇言挑一挑眉,不知从哪里来的底气,让他眼尾沾点得意,“抱?????歉啊,让您失望了。”
苏弥紧拧的眉渐渐松开。
容栀在这时推门进去,生怕谢崇安情绪不稳,上前调解一番:“不要争了,小早来了。我让厨房去备菜,你们两个也别在家里聊这些,注意言辞。”
见到苏弥,听她温温柔柔喊了声谢叔叔,谢崇安揉开眉心,沉沉说了句:“吃饭吧。”
谢潇言起身,过来牵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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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苏弥在场,这天的饭局进行得还算和平。父子的横眉冷对都在私下演完了,到了餐桌上除了安静就是安静,谢崇安可是连虚伪的热络也不想装。
吃完饭,谢潇言让人先把苏弥送回,说他还有些工作上的事要跟他爸聊。
苏弥想交代些什么,但她又怕以现在的身份插手多少有点僭越,就没再说。
夜里十点。
谢潇言回到落羽公馆,是两个小时之后了。
他和谢崇安之间实则没有太大矛盾。到底是父子,如果没有丁点羁绊,两人是没必要吵起来的。
早习惯了这样针尖对麦芒的模式,他坦然接受他们的饭局不会太愉快,怕就怕吓到苏弥。
但他一进院门,遥遥听见她在拉琴的声音,他抬头看向被黄色灯光浸着的落地窗,她在琴房,纤细的人影在风动的窗帘后面影影绰绰。
琴被架在她的腿间。
看来这个夜晚没太影响到她。
练的曲子是《知足》,时隔太久,手法已经生疏了。
她从零开始,一遍遍疏通。
谢潇言没急着进去,他平静地站在树影之下,抬起头看向那扇窗。月黑风高的时刻,站在这个角落里欣赏她的琴声也别有一番韵味。
萧条而深厚,缥缈且隽永。像深夜的风,像冬日的雪。藏着他最爱的那一番清新凛冽。
在这一刻,今天一切的疲惫和伪装才真正一扫而空。
谢潇言想起出国前,临近高考那一段时间,她艺考结束,日日烦恼文化课的成绩,谢潇言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从她的房间传来的琴声。
房子与房子对角线之隔,他掀开帘就能看到她的窗。看到她几点关灯,猜测她几点入睡。
谢潇言给她发消息:好久不练琴了。
苏弥回:做作业呀。
谢潇言:你拉一首吧,我想听。
苏弥问:你想听什么?
谢潇言:随便。
他手里捏着梵城大学的宣传册,翻来覆去地看,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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