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弥失笑,只不过是水煮蛋,有什么好不好吃。她回:她已经不介意了,你不要想太多。
谢潇言:嗯。
谢潇言:礼物。
苏弥:你把这两个字刻在脑门上算了,没完没了。
呛了回去,过了会儿,她才注意到那一句没有胃口。
本想多问两句,但很多的话就在算了的懒惰想法中被消耗在了脑海里。最终什么也没提。
容栀是下午来的。
是听说叶欣蓝这段时间在家,她正好也有空,于是来走一走亲家。
容栀是谢潇言的继母,这个身份相对来说有些尴尬。
在童年时候,小伙伴的父母往往令人忌惮。苏弥对谢崇安就有种钦佩又恐慌的矛盾态度,但是容栀给她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她远不像童话故?????事里描述的恶毒后妈,反而相处下来会令人觉得如沐春风。
然而无论她多么端庄优雅,苏弥得知她不是谢潇言的生母,心底也自然生出一道隐隐隔膜。
这就意味着,他们的交往需要她留出更多的礼貌与谨慎去对待。
亲和力取决于关系的亲疏,而不是这张柔美的脸上堆了多少笑容。
容栀带来她的画作相赠。
苏弥有听说前段时间她举办画展的事,也知道她的画有多昂贵。
印象派的山水被挂上赛博朋克的墙面,产生了一种她看不懂的高级。
容栀说:“潇言也有一些画在我的画室,总说要还给他,他又不来取。”
在地下一层的棋牌室打麻将。
听她这么说,苏弥想到什么:“他以前给我画了很多画,后来订成一本册子在毕业前送给我。”
容栀饶有兴致地笑起来:“他送了你画?”
苏弥点头:“因为他需要模特,就给我画了一些。”以防被误会,她解释说,“当然他的模特不止有我啦,还有别人。”
那一册画集还在她的旧居,藏在书柜的夹层。如果不是容栀提到,她不会轻易想起。
因为毕业之后就很少翻看了,跟着她高中的课本,毕业的相册一起在角落里吃灰。
苏弥印象里,谢潇言还挺喜欢画画的。不过他最终也没有继续学画,而是选择了他说起来总觉得枯燥的商科。
想到这里,她捏着一张牌走了神。半晌开口:“我以为他会一直画画。”
容栀说:“也许没有那么喜欢,据我所知,他是为了一个女孩才想学画。有时候所谓爱好,也只是被某些契机推动着。”
苏弥闻言,微微一怔。闻所未闻,谢潇言生命里出现的女孩,在她想来都是些模糊脸孔,那些追随他的,为之狂热写诗的,在他的回忆里,加起来也没有留下太多笔画。
好奇心态,她问:“是他喜欢的人吗?”
容栀微笑:“算是。”
面前放着保温杯,苏弥抿紧了吸管,半天吸不上来一滴水,她呆呆看着眼前的烂牌。突然就失了声。
过好一会儿,她嘟哝一句:“我怎么不知道他有喜欢的人。”
“有啊,他还写过情书。”
“真的假的啊?那送出去了吗?”
容栀看着她,眼神别有深意:“是我不小心发现的,看样子是没有送出去。”
看样子这三个字颇为吊诡,苏弥一时间没有识破。
叶欣蓝倒是很乐观地替这个敏感话题打了个圆场:“谁年轻时还没有爱过几个错误的人呢?”
她把错误这几个字咬得重,是在暗示,苏弥才是那个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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