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掉,一位乐团有资历的男老师过来,和苏弥说有一个音总是出错。
苏弥又试了两遍,不知道心不在焉还是什么原因,对了这个又错了那个,错在最离谱最简单的地方,一个完整的音节都拉不正确。
她按了按眉心。
老师见她有点急切,宽慰一句别着急,而后站在苏弥的身后,微微折身,上手扶着大提琴的弓,耐心替她摆正位置。
老师的手掌覆在苏弥的手背之上,很有礼貌地握成空心,尽量没有碰到她的手。
流畅的旋律流出来,比她自己拉的顺耳多了。
“这样有没有好一些?”
“谢谢老师。”苏弥说。
老师说:“你不用着急,时间还很多。我们慢慢练,和大家好好配合。”
“好。”她认真点头。
话音刚落,一个东西飞进来,稳稳落在苏弥的腿上。
拿起来一看,竟然是一架纸飞机。
是用乐团的广告纸折的,一看就是在门口捡来的废物利用。
苏弥展开。
纸张中间用马克笔写了一个偌大的:手!
字迹的后面跟了一只愤怒的小鸟。
苏弥差点笑出声。
他有一点绘画功底,把愤怒展现得出神入化。小鸟都已经目眦尽裂,下一秒要泣血。
而苏弥抬眼将视线投向排练厅的侧门,倚靠在门边的人眉目里只有一道淡淡的打量。挺正经的神色,眼中镀了一层罕见的霜。
衬衣西裤被他穿成了休闲装束,他手闲适地抄在口袋里,挺不拘的站姿,微微抬头看着舞台上的人。
对上眼,谢潇言挑了一下眉,当做跟她打招呼。
她蓦然想起高中时有一回下课,她跑到楼下教室去找韩舟,回来后一架纸飞机飞到她桌上,上面写着他嚣张的大字:哪题不会?不能问我?
苏弥回过头看到谢潇言懒洋洋挑起眉看过来。
眼下,异曲同工的愠气在发散。
苏弥想回他,问你还有什么意思?
可是他懂什么叫用情至深的苦心?
懒得说。
苏弥到点下班。
她把琴装好,走下舞台,谢潇言接过去帮她提着。
很好奇他是真的有那么多闲情逸致来接她上下班,还是维持着新婚的热度,要跟她保持形影不离。
他拎着琴盒走在前面,苏弥看着他板正的身姿,宽肩窄腰,腿长到了她的腰。在衬衣底下紧绷的肩胛骨若隐若现。
很顶的身材。
能够被他这样“丢”在后面,好好欣赏这绝美背影的机会并不多。
苏弥抿了抿唇,又抬起眼,看他找寻乐器室时闪来闪去的侧颜。
怎么不讲话呢?
生气了?
“送到哪里?”终于忍不住,谢潇言开口问了句。
苏弥指一指他身侧的房间,“就在这。”
他看一眼门牌,推门进去。
苏弥没再往里面走,靠在门上说:“那是小时候就在带我的老师。”
“我知道。”他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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